搗亂,我給師兄準備的賀禮都忘了送了。”
清溪把手中的賀禮遞給阮懷彥,錦盒裡裝著一方白玉鎮紙,是宋素綺幫她選的。
阮懷彥伸手接過,卻是轉頭對程沐予道:“程師弟還是準備別的賀禮吧,飯就讓我請好了。”也合該是自己請的。
程沐予倒也沒有勉強,當即點頭答應了。
三人一起走上街市,清溪覺得很新鮮,“我們三個好像從來沒有在書院之外這樣一起走過吧?”自己跟程沐予倒是經常一起出來,阮師兄卻很少跟他們一起。
阮懷彥笑了笑,“倒也是。”自己住在章家,到底多有不便。
清溪朝前面看了一眼,心想,再往前走,那幾家酒樓的菜可都是出了名的貴。
“我們就在這兒吃吧。”清溪瞥見旁邊就有一間門臉不大的酒樓,便立刻停住了腳步。
阮懷彥抬頭看了一眼那有些斑駁的門匾,“還是再往前走走吧。”
“就這裡吧,我聽說這裡的菜很不錯的。”清溪兀自說完,就已經抬腳走了進去。
既然清溪都已經進去了,阮懷彥和程沐予也只好隨後跟上。
如今這時辰還未到飯時,酒樓裡只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店裡的幾個小廝正在旁邊無聊地坐著,掌櫃則站在門口櫃檯的地方算賬。
見有客人進來了,坐在桌旁歇著的小廝連忙起身迎上前來,“小姐裡面請。”心中卻是暗自奇怪,這女孩子一個人來吃飯?
這時候,阮懷彥和程沐予也跟了進來,小廝抬眼一看,今日是怎麼了?來的客人都長得這樣好看。
只聽阮懷彥開口對那小廝道:“樓上有雅間吧?”
有些愣神的小廝聞言立刻點頭應道:“有的。”
接著就見阮懷彥對清溪道:“我們去樓上雅間坐吧。”
原來著三個人是一起的啊?都長得這樣好看,難道是兄妹?可看著他們三個長得也不像啊。
那小廝一邊在心中暗自猜測著他們的關係,一邊引著他們到了樓上的雅間。
待清溪他們都落座之後,小廝指著掛在牆上的那些木牌道:“這些是我們的菜牌,三位客官看想點些什麼。”
清溪立刻開口道:“我來點吧。”
程沐予略有些疑惑地看著清溪,今天的她也很奇怪啊,她跟自己一起吃飯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積極地要點菜過。
阮懷彥心中卻是一片瞭然,含笑對清溪道:“不必為我省錢,我父母離世之前,家裡也是有一些產業的,這些年他們也沒虧待過我。”
一旁的小廝聽得一頭霧水,但是清溪和程沐予都已經聽明白了。程沐予現下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清溪今天這麼積極,不僅主動選吃飯的地方,還主動點菜,原來是想要為阮師兄省錢。
清溪被阮懷彥看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這樣的話,阮師兄是不是也很尷尬,好像是自己小瞧了他?
阮懷彥目光柔和地看著清溪,“不必解釋,我明白。”其實清溪小師妹有一顆非常細膩又柔軟的心。
程沐予擰眉,怎麼又有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點好了菜之後,那小廝便是退下了。
阮懷彥抿了一口茶水,才對他們二人道:“當年我父母離世之後,家裡的那些產業無人打理,姨父就做主把那些產業都給賣了。那可是一大筆銀子,這麼多年一分未動,就是為了在我離開章家的時候給我的。”在銀錢這一點上,他們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自己這麼多年用的都是章家給的錢,雖然自己更願意用自己父母留下的那筆錢,但是每每提起,姨父姨母都是毫不猶豫地拒絕。
“如果一直經營的話,每年也能有不少銀子的吧?賣掉多可惜啊。”清溪有些惋惜地道。
“沒辦法,沒有人打理,當時我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
程沐予卻是不贊同,“章家的生意做得這麼大,難道還騰不出幾個人手來去打理那些產業嗎?”如果當初沒有賣掉的話,阮師兄這時候就可以接手家裡的生意了,每年賺的銀子應該相當可觀。
章家老爺難道不懂這個道理嗎?他只是不願意幫忙打理罷了,索性賣掉乾淨。
而這一點,阮懷彥又怎麼會想不明白呢?當初父母出事的時候,他還小,什麼都不懂,所有的事情都是姨母和姨父在做主。
如今再回想起來,其實姨父之所以會把家裡的那些產業都賣掉,不是因為他騰不出手來打理,也不是因為他不願意打理,而是他怕惹來別人的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