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比得上每日都勤於練習的自己?!
卻見站在臺上的莊先生看了一眼卷子底下的署名,便是朝臺下看去,隨即開口問道:“哪個是許清溪?”
眾目睽睽示下,清溪抬起手來。
莊先生笑著看她,“不錯,字寫得很好。”
眾人聞言心中詫異,能得莊先生誇讚的人可不多。
而那位傲氣凌人的尤小姐此時既是錯愕又是氣憤,那個從鄉下來的臭丫頭竟然能得到莊先生的誇獎?!莊先生是眼神不好了嗎?
尤蕊兒轉頭看向清溪的方向,心中咬牙切齒:你別得意,就算這一項你勝了我又如何,接下來我們走著瞧!
莊先生不再說什麼,轉身走到沐世子的身邊落座,而方才的那位先生已經開始當眾宣佈每個人的成績,因為入學考並不給這些孩子排名,所以縱然清溪的表現是這所有二十五個孩子中最出色的,卻也只是跟另外的五個孩子一起得了上等的評價。這五個孩子中自然也包括了宋雲柔,不過此時的宋雲柔卻沒有一絲一毫高興的心情,只見她轉頭看向清溪,眼神中帶著些憤怒,她是故意的嗎?看著自己在祖父和祖母面前誇下海口時,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在暗中嘲笑自己?她什麼都不說,刻意做出一副什麼都不會的樣子,是不是就是為了等著這一天一鳴驚人?把自己徹底壓下去?
可是她忘記了,清溪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什麼都不會,只是她見清溪是從鄉下來的,就這麼先入為主地認定了清溪什麼都不會。
莊先生坐下之後,看到身旁的沐世子一直在注意著方才那個名叫許清溪的女孩子,便是含笑問道:“怎麼?你認識那個孩子?”
“算是認識吧。”
莊先生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了,因為此時第二場考較已經開始了。
第二場考的是畫藝,給出的題目是畫下站在臺上的那位姒先生,姒先生是今天到場的兩位女先生之一,教之另外一位年長的女先生,她顯然年輕很多,長髮如瀑,面容清秀,是一個賞心悅目的美人。
此時所有孩子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坦然受之,嘴角始終保持著淺淡的笑容,姿態嫻雅。
清溪並沒有急著下筆,而是站在那裡仔細觀察著這位姒先生,眼看著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孩子都已經開始著墨了,只有她一個人還突兀地站著,一動不動。臺上的其他幾位先生都不由彼此對視了幾眼,因為方才清溪的突出表現,所以他們對這個女孩子都是格外關注,此時見她遲遲不動筆,心中不由有些替她著急。
眼看有的孩子已經差不多要畫完了,站在那裡的女孩子還沒有動筆,幾位先生不由暗暗納悶,難道這孩子是打算放棄了?
就在他們以為清溪是要放棄了的時候,清溪突然執起筆來,俯身作畫,卻不再看那位姒先生一眼。臺上的這幾個人看不到清溪究竟在紙上畫成了什麼樣子,只能看到她走筆流暢,行雲流水一般,不見有任何停頓,大有一氣呵成之勢。
這般架勢看得臺上幾人有些訝然,其他那些孩子都是時不時朝著姒先生看上幾眼,筆下極盡修飾,生恐自己畫得不像,可是這女孩兒在作畫的時候,卻連抬頭都沒有,手中的一支筆在紙上如游龍一般,暢快飛舞。
轉過最後一筆,清溪終於停了下來,長長吐了一口氣,徑直甩手把筆撂在桌上,那動作有一種調皮的瀟灑。
又是第一個完成!而且是實打實地一氣呵成,那幾位先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女孩兒的畫作了。
清溪的畫作很快被侍女呈到臺上那位姒先生的面前,那姒先生看過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比方才又明豔了幾分,繼而把手中的畫作遞給身後的另外幾位先生,“瞧瞧,這孩子可真是有慧根,若是她以後好好跟我學,將來必定能成為我的得意弟子。”
身後的幾位先生輪番看過之後,都很滿意,“不知這小姑娘之前是師承何人,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功力和悟性,難得啊。”
“說起這個……”方才那位判定書法的先生轉身看向旁邊候著的侍女,開口問道:“這小姑娘是哪家的人啊?”她既然姓許,肯定是外家。
“回陸先生,這位許小姐是宋家二老的外孫女。”
“原來竟是素綺的女兒,怪不得!”侍女的話音剛落下,一旁那位年長的女先生便是忍不住驚訝地開口。
兩位年輕一些的先生聞言面上有些疑惑,不由問道:“白先生很熟悉這小姑娘的母親?”熟悉到可以直呼其名,而且語氣如此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