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也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可以跟三五夥伴上山採野果,乘船折荷葉,弄髒了衣服,打溼了褲腳都不必在意,如今這些卻是不能了。
自從清溪來了之後,宋家人也不再提起明瀾書院入學考的事情,最起碼不當著她們母女的面提,無非是擔心會傷了她們母女的面子。以前老爺子和老夫人偶爾會考教宋雲柔,如今也不再提這事兒了。
不過私下裡,宋夫人對自己女兒的教導可一點兒沒鬆懈,其實以宋雲柔現在的水平,入學考的成績肯定會很不錯,但是她想要的是讓自己的女兒拔得頭籌,成為最出色的那個。眼看著這最後的一個月就要過完了,宋夫人對宋雲柔越發嚴格起來,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相比較之下,清溪就輕鬆多了,下人們時常看到她在府裡穿梭的身影,不過大家本來對她也就沒有抱什麼希望,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眼看著距離明瀾書院的入學考已經沒幾日了,清溪卻沒事兒人一般,這日一大清早便拿著瓷罐去了宋府的後花園,她是來收集清晨的露水的,用這水來烹茶,別有一番清味。
清溪這才剛走進後花園,就聽到裡面似乎有琴聲傳來,這琴聲錚然凌厲,彷彿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感到緊張,甚至是害怕。
清溪挪動腳步,尋著琴聲而去,聲音越來越清晰,待清溪轉過一道假山,這才看清了撫琴的人是誰,卻原來是她的表哥,宋雲深。
宋雲深看到清溪走過來,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衝著清溪淡淡一笑,“祖母說清溪表妹最是懶慣,怎麼今日起得這般早?”
清溪亦是笑著搖了搖手中的瓷罐,“我來這裡想收集些露水烹茶,沒有想到卻有這般耳福,聽到雲深表哥你撫琴。”說罷,她上前兩步走到宋雲深的面前,低頭看了一眼他膝上的古琴,只匆匆一眼,便迅速移開視線,刻意迴避一般,但卻裝作若無其事地道:“表哥撫的這是什麼曲子?聽起來怪嚇人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這是之前父親偶然間得到的曲譜,據說是從延庭唐家流出來的。”
“延庭我知道,與我們朔寧相鄰,國力也是十分強盛。這個唐家在延庭很厲害嗎?”清澈如水的眼睛裡閃爍著好奇之色。
宋雲深點頭,“非常厲害,可以說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延庭,唐家功不可沒。”
見清溪仍舊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宋雲深笑了笑,繼續道:“據說數百年前唐家第一任家主,能用琴音驅使猛獸,讓那些猛獸為他所用,他招來的這個猛獸可以以一敵百。當初就是在他的幫助下,延庭皇帝才得以迅速推翻了前朝,有了如今的延庭。”宋雲深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嚮往和崇敬,能讓萬獸能自己號令,這多威風啊。
“琴音竟然能控制猛獸嗎?這麼厲害!”清溪心中震撼,原來樂音竟有這樣的力量!
“那雲深表哥你方才奏的這一曲……也能驅使猛獸嗎?”清溪滿臉寫著興趣盎然。
宋雲深搖了搖頭,“當然不行。別說是我,就算是如今唐家的後人,也不能像他們的那位先祖那般,以琴音控制猛獸了,別說是猛獸,就算是一般溫和的獸類他們都控制不了。其實,自那位天才死後,唐家後人雖然也都研習以音馭獸之道,卻從來沒人成功過。不過,如今的唐家卻也不可小覷,雖然他們不能像他們的那位先祖一般用琴音馭獸,卻能化琴聲為利刃,殺人都不成問題,這就是唐家的音攻,可以殺人於無形,也是非常厲害。”
“怪不得,我剛剛在聽到表哥你的琴聲時,會有些害怕的感覺,原來這琴音是可以殺人的。”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雖然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雲深表哥不會說謊騙自己的。
宋雲深聞言輕撫了一下琴絃,有些失落地道:“只可惜我練了許久,都不能像唐家人那般能以琴音為刃。”
清溪立刻笑著鼓勵他道:“雲深表哥這麼聰明,多練習的話,以後一定可以的。”
宋雲深聞言倒也果真覺得有些安慰,便是輕聲對清溪道:“你要不要試一試?我給你拿琴譜來。”
“我……還是不用了吧。”
“真的不看?”宋雲深問道。
“我……”清溪心裡有些掙扎,一方面她的確非常好奇什麼樣的琴譜竟然有這樣的威力,可是另一方面,孃親又是不許自己碰樂音這些……
見清溪這般猶豫,宋雲深還以為她是對自己的琴藝沒有信心,便是一手抱起古琴,一手拉住她的手腕,道:“走吧,琴譜就在我父親的書房裡,我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