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難道忘了嗎?在以前,我的院子是不許任何人進的,包括您,那個時候怎麼沒有見您說什麼?”程沐予眸色暗沉,自己顯然低估了那個女子對父王的影響,但是這讓他覺得更奇怪,府裡這麼些夫人,就連蕙側妃,父王都沒有對她們像這般縱容過,只有這個邢夫人,但偏偏這個邢夫人又無甚特別之處,父王這究竟是為什麼?
“那時候是你的意思,而現在是這個侍女她不敬主子,以下犯上。”
而這時候,那邢夫人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雙眼睛紅紅的,帶著些膽怯地看向程沐予和清溪,然後輕輕扯了扯梁王的衣袖,低聲道:“王爺,算了,不過是一樁小事而已,不要鬧大了,我沒關係的。”
清溪嘴角勾起冷冷一笑,以退為進是嗎?模樣裝得倒是挺可憐的。
梁王聞言立刻道:“這怎麼行,如果就這樣饒了她,王府裡豈不是沒有規矩了?”
“沒有規矩?我和清溪的書房裡面有重要的信件,裡面寫著機密之事,我們的書房平時都是由碧兒和殷苒打掃,就連我們院子裡的其他侍女也碰不得。更別說是讓別人進去了,父王您不是也清楚的嗎?怎麼現在到了您的嘴裡就成了沒規矩了?我倒是想問問邢夫人,你非要進書房做什麼?如果是要等清溪回來的話,在院子裡、廂房裡都可以等,為什麼非要進書房等?”
“我是覺得乾等著無聊,所以想看點書……是我的錯,王爺,這都是我的錯,您就別再追究了,放她走吧。”
然而梁王的態度依舊堅決,仍是吩咐那下人繼續打,程沐予徑直上前奪下那下人手中的板子,對碧兒和殷苒吩咐道:“扶她回去。”
“是。”
碧兒和殷苒應了一聲之後,便是扶起趴在木凳上的紅玉離開了這院子。
“給我站住!沐予!”
但是程沐予哪裡還搭理他,牽著清溪的手,就帶著碧兒和殷苒他們一起離開了,氣得梁王滿臉通紅,而一旁的那邢夫人還在輕聲勸他。
“小姐,世子和世子妃已經將那侍女給帶走了,聽說為了這件事,世子和王爺鬧得很不愉快,世子是強行在王爺的手底下帶走那個侍女的,王爺氣壞了。”
蕙側妃聽了之後,卻似乎是走神了一般,良久都沒有應聲。
她詫異的不是那個邢夫人竟然敢去招惹世子院子裡的人,她驚訝的是王爺竟然會為了那個邢夫人而對世子怒目相向。要知道,這麼多年來,世子一直以為她母妃已經死了,並且是被自己給害死的,所以對自己從來都沒有好臉色。而王爺雖然對自己心懷愧疚,卻也一直讓自己遷就著世子,但凡是世子在的地方,他都讓自己儘量迴避,如果世子對自己的態度不好,他會勸說自己,讓自己忍一忍。
而無論是自己,還是他其他的那些女人,都不能懷上身孕,這是他一直以來堅持的。
所以她一直知道,在他的心裡,只有他的兒子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現在,他卻為了那個女人而跟世子針鋒相對,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讓王爺一反常態,這般護著她?
“小姐?”那侍女開口輕喚蕙側妃。
蕙側妃這時才回過神來,“待會兒你去看看那個被打的侍女怎麼樣了,多安慰幾句。”
“是,奴婢知道了。”
那侍女見自家主子一臉擔憂之色,還以為她是在擔心那個邢夫人佔了梁王的寵愛,便是開口勸解道:“現在那個邢夫人得罪了世子和世子妃,只怕在王府裡也呆不了多久了。”
蕙側妃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未見得。”
王爺為了她甚至都跟沐世子翻了臉,以後的事情還真不好說,自己在王府裡呆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王爺對哪個女人這樣過,她究竟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不止是蕙側妃,王府裡其他的夫人也很是不解,世子的事情,王爺向來是由著他來,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跟世子鬧到這樣的地步?
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能在王爺的心裡佔這麼重要的位置?
就連她們都知道世子的院子不能隨便進,更別說是書房了,難道王爺會不知道嗎?他明明都知道,就是故意要護著那個邢夫人而已。
她們這些王府後院裡的女人爭的不就是王爺的寵愛嗎?如今那個女人在王爺心裡的地位遠遠超過了她們,她們難免妒火中燒。便是越發期望程沐予能將在這個邢夫人給趕出王府。
這廂,碧兒和殷苒扶著那紅玉回到她的房間裡躺下,因為傷在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