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終於能有一個機會讓清溪來求自己了,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自己在仰望她,而現在她終於也有向自己低頭的這一天了。的確,自己當時是想在她的面前拿拿架子,讓她知道自己也不是她可以隨意瞧不起的人。
如果她當時能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話……怎麼可能會那麼樣做。
清溪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有沒有,我們兩個心裡都很清楚。妍茹,那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如果你找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幫你出冷宮的話,那我就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
“清溪,在書院裡那麼多年,我們兩個最親近,看在那麼多年情誼的份兒上,你最後再幫我一把好不好?我跟你保證,我從冷宮裡出去以後,再也不跟以前一樣了,我會老老實實地在宮裡待著的。”
清溪看著跪在地上的尤妍茹,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是開口道:“我先走了。”如果她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這個的話,自己便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
“清溪!”尤妍茹卻是突然上前抱住了她的腿,“清溪,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你忘了嗎?當初你被尤蕊兒她們孤立的時候,只有我,只有我跟你站在一起,現在你來救救我好不好?”
清溪停下來低頭看向尤妍茹,“因為那個時候你也同樣被他們給孤立,若是當時你沒有被他們給孤立的話,你還會跟我站在一起嗎?”
清溪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你不會的。所以,現在你就不要再拿這個來說事兒了。”
尤妍茹沒有反駁清溪的話,她自己心裡也清楚,正如清溪說得那樣,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因為親生母親是青樓女子的事情而被那些人孤立的話,自己是不會跟清溪站在同一邊的,那個時候自己也是無奈之舉。
清溪掙脫開尤妍茹抱著自己腿的手,這一次尤妍茹沒有再堅持,這麼多年來,她也不是白在清溪的身邊待著的,她知道,清溪如今這樣說,她的態度已經是十分堅決了,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不會改變主意,要幫自己的。
尤妍茹抬眸看著清溪,突然道:“你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我羨慕你,羨慕你的出身、羨慕你的聰明,羨慕你身邊有沐世子這樣一個護著你守著你的人,我羨慕你的所有,但除了一點……”
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但聽完尤妍茹的話之後,清溪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她們兩個當時還在書院之中,那個時候她還不是現在的尤妍茹。
“那個時候我雖然羨慕你,卻並不想成為你,只因為……江少爺是你的弟弟。我所羨慕你的那些,我都可以放下,只要老天讓我和江少爺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尤妍茹卻突然笑了起來,可是這笑看起來很是悲涼、悽苦。當時她是真的那樣想的,只要上天能將江少爺賜給她,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然而,上天卻連她唯一的這個願意都不願意實現,上天對她何其殘忍。
尤妍茹突然變得面目猙獰起來,她衝著清溪叫喊道:“我想變成現在這樣嗎?是你們逼著我變成現在這樣的!”
聽到尤妍茹的叫喊聲,程沐予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尤妍茹,微微皺起了眉頭,清溪則轉過身去,對他道:“我們走吧。”
二人一起走出殿外,仍是可以聽到裡面尤妍茹的叫喊之聲。
清溪和程沐予離開冷宮之後,便是回去找了四皇子,今日太子妃被診出喜脈,是皇室中的大喜事,所以皇上吩咐前來恭賀的這些皇親貴胄一起在宮裡用膳。
婉彤郡主被自己的父母教訓過之後,此時正是一臉的不高興,不過也不敢再挑釁清溪就是了,她現在心裡也有些忐忑,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真的要送自己回去。
還未等到用膳結束,卻見一太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似乎有事情要稟報。皇帝身邊的隨侍太監見狀,便是快步朝他走了過來,詢問了一番之後,這才走回到皇帝的身邊,俯身在皇帝的耳朵旁小聲說了句什麼。
皇帝當即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偏偏在這樣的時候,真是晦氣,別管她了,她愛怎麼著怎麼著。”
隨侍太監低頭聽了,這才走下玉階,跟方才那快步走進來的太監耳語了幾句,那太監這才轉身離開了。
等到宴席散了,清溪這才得知,原來在方才用膳的時候,尤妍茹自縊未成,被過去給她送飯的宮女給發現及時救了下來。
四皇子聽了這訊息之後,不屑地笑了笑,“都多少年了,這等手段還拿出來用,大家又都不是傻子。”你要真心想死的話,就別挑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