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澤翻身將頭顱枕在了挽香的大腿上,由下到上盯著女人道:“你……很想離開對嗎?”
“嗯!我很想離開這裡!”這裡太黑暗了,不適合她。
“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大手玩弄著女人的秀髮,見她點頭就笑道:“只想和公孫離炎在一起?”
挽香不解的垂頭,見他這次並未生氣就蹙眉道:“嗯!”
元玉澤怔了一下,後問道:“那次……送他走的時候,你……有殺我嗎?”
什麼意思?他為什麼這麼問?搖搖頭:“是你自己要殺你自己,逼著我留下的!”
原來如此,伸手環住女人的纖腰,將俊顏埋進了小腹中,那裡正住著他的孩子呢。
感覺男人越抱越緊,挽香也沒有安慰,不一會,傳出了哽咽聲,詫異的垂眸,見對方正在顫抖就伸手撫摸了幾下那還帶著水氣的後腦,對不起,我真的怕了,真的怕了。
即便你是真的,可我不敢再繼續,這份愛,太沉重了,我要不起,這天,孫仲餘邊取出一根鵝毛邊捏著元玉澤的下顎,慎重道:“皇上,過程相當痛苦,微臣希望您能忍住!”
挽香握著男人的手給予鼓勵:“你一定可以的,洛兒,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就當是為了姐姐,一定撐住!”
如果我撐住了,你可以不走嗎?
元玉澤沒有去看女人,點點頭,感覺到鵝毛伸進了咽喉裡,頓時乾嘔了起來,趴在床沿盡力將胃部的汙穢全數吐出。
“按住他!”孫仲餘這一刻不再當對方是君王,而是一個需要醫治的普通病人,見吐得差不多了就命令。
蔣博文和三個侍衛立刻爬上床將男人緊緊壓制住。
挽香看男人胃都彷彿要吐出來就站在一旁捂著嘴抽泣。
孫仲餘面無表情的將一碗麥草和大蒜水用力灌入,後直接伸手在男人嘴裡掏。
“嘔!”
元玉澤痛苦難當,開始掙扎,瘋狂的搖頭,而一碗碗過於苦澀的水還是被灌下:“唔唔……嘔!”
挽香拿過手帕將男人額頭上的汗珠擦乾:“洛兒,你不可以昏倒的,一定要吐完知道嗎?”
“我……不行……了!”元玉澤變的極度虛弱,實在吐不出來了,好難受,胃好痛,緊緊抓著心愛之人的手祈求道:“姐……我不要吐了……肚子好痛!”
孫仲餘冷漠的捏開男人的嘴,再次強行將手伸了進去,殘忍道:“不吐也得吐,你這並非一般的瘟疫,定是吃了生病的瘟雞,好在那瘟雞病情不夠嚴重,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再不吐出來,就真無力迴天了!”
瘟雞?元玉澤突然想到那天……苗溫嬌……
胃部彷彿在痙攣,在翻騰,彷彿有利刃在裡面將他的肉一片片割碎,每吐一次,就割一片,蝕骨之痛。
不行了,好睏,不行了……
見男人眼皮開始打架,蔣博文便怒吼道:“元玉澤,你現在要睡了,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狠狠一巴掌打下:“給我吐!”
“你別打他嗚嗚嗚他很痛啊!”雲挽香緊緊抱住男人的頭顱,阻止人們施暴,焦急道:“洛兒,姐姐在這裡,你快吐出來,全都吐出來好不好?”
元玉澤睜開眼,咬牙趴在床沿,對著已經有半桶的汙水道:“姐……你……來!”
挽香顫抖著將手伸進了男人的嘴裡,後摳向喉嚨。
“嘔!”
孫仲餘看看身後還有大半桶藥沒有灌進去就有些於心不忍,可這必須得做,舀起一碗又灌。
直到最後一碗,男人終於支撐不住,有氣無力道:“姐……好……好……照顧……自己!”說完便昏厥了過去。
“洛兒……蘇先生……怎麼辦啊?”她不要他死……不要他死。
孫仲餘看看最後一碗道:“應該也差不多了,三更前要是醒不過來……哎!”搖搖頭起身離去。
一場極致折磨到此結束,大夥紛紛提著水桶離開,能不能活著,就看他的造化了。
挽香寸步不離的守護在一旁,眼看著天色逐漸黑暗,而男人一直昏厥,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阿蓮將一碗粥放在桌子了上:“挽香,太醫吩咐,如果醒來,就先喂他吃這個!”沒見好友回話就長嘆一聲,跟著走出,關好房門。
小手撥開那些細碎的瀏海,描繪著俊顏,為什麼你的性格如此偏激呢?時好時壞,而我,始終對你下不了手,捨不得吧?畢竟是看著長大的,誰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