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發生就不會發生的,明白什麼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嗎?你讓我躺在這裡,就註定往後會厄運連連。
又能怎樣?一切只能等了,等一個可以安全脫身的機會了。
這裡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常清宮。
都說天有不測風雲,方才還晴空萬里,轉瞬間便烏雲密佈,整片大地霧濛濛一片,細雨漫天,遠遠望去,處處的風景都蒙上了一層簾幕,叫人著實難以看真切。
段鳳羽穿著異常單薄,僅僅只有一件裡衣褻褲加身,站在荒廢的院中仰著頭顱,及腰髮尾隨著輕風掃蕩著大腿,除了那毛絨絨的雨絲,四周一片死寂。
五個宮人站在屋中憂傷的望著那院子內的倩影,沒有人去打攪她,都知道她此刻需要這樣的安靜,知道她在思念皇上,思念大公主,思念紫宸殿,思念丞相……
小手緩緩抬起,不再蒼白,帶著紅暈,美麗的臉頰也被血液填補,紅撲撲的,煞是圓潤。
細細的雨絲似乎都沒有重力,一顆顆掉落在潔白無瑕的五官上,被風兒一吹,雨絲便漫天飛舞,令臉上的水滴也變得很是涼爽,讓人都不忍躲開這份輕柔。
“柳妃娘娘駕到!”
聞言屋中人無不快速上前護航。
而段鳳羽那潑墨的眼瞼也微微抬起,漆黑的瞳孔淡漠的望著大門口。
柳若雲身穿一襲淡青色輕紗,脂粉未施就已傾國傾城,裙襬拖地,手持貴妃出浴小團扇,見到往日皇后也不再低眉順眼,甚至連走路的姿勢都變得有氣魄起來。
寶佳高高舉著花折傘,為主子擋去了雨水的侵略,見何駭正怒目而視,且帶著不屑就回瞪了一眼,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資格來跟她傲?
等中書院一查出結果,看你們還怎麼狂,反正她是不相信苗溫嬌會自己害死自己孩子的。
“姐姐!穿這麼少,又立於雨中,怎麼?期待傷風,皇上就會前來探望嗎?”柳若雲沒有行禮,而是揚唇玩味的與那落魄得不像話的女人對視。
段鳳羽頓時明白了對方前來的意思,哼!以前為了接近皇上,可是對她萬般討好順從呢,不以為然的笑道:“看妹妹這樣子,好像過得不錯?”
“還行吧!”柳若雲偏頭用蘭花指摸摸髮髻,笑得很是恣意:“就是昨夜萬歲爺召妹妹侍寢了而已,且今夜又要召見妹妹!”
“所以就迫不及待的來炫耀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段鳳羽並未生氣,雖然心中很不是滋味,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要為某個妃子去侍寢就嘔氣的話,恐怕早就氣死無數回了。
柳若雲的笑容霎時僵住,後擰眉嗤笑道:“姐姐果真還是如此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妹妹這是看姐姐太過可憐,來探望一下而已!”
“還是免了,本宮並不需要某種小人的探望,恐怕與那黃鼠狼給雞拜年好不到那裡去!”段鳳羽不溫不火,被稱作小人也不動怒。
“你!”柳若雲本想來看她哭得梨花帶雨求她幫忙向萬歲爺求情,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番光景,居然說她是黃鼠狼,嘴角不斷的扭曲,後捏緊拳頭指著那張笑得自然的臉低吼:“段鳳羽,你以為你現在有什麼資格這樣和本妃說話?說好聽點是被打入冷宮,實則你也不過是個囚犯,還以為是當初的皇后嗎?”
該死的,都這樣了居然還如此囂張,簡直不知所謂。
段鳳羽視若無睹的轉身緩緩走到旁邊彎腰撫摸上院中唯一一朵黃色野花,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應該說根本就不屑去與這種人說話。
柳若雲氣得渾身都開始發抖,為什麼到現在她都和以前一樣?到底要怎樣才能看到她絕望祈求的樣子?殺她自然不敢殺,背後可是還有個丞相呢。
打又不敢打,害怕連累到家人,口頭上對方根本就懶得理會她,瞅著那蹲著的背影咬牙道:“你就料定本妃不敢拿你怎麼樣是吧?段鳳羽你等著,如今苗溫嬌那賤人已經到了中書院,去了那裡的人有幾個會生還的?而你……即便最後你可以重回後宮,可這事已經明顯的告訴了所有人皇上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生死,如今後宮本妃最大,看看最後誰才是這後宮的主人,回宮!”
聽著一群人急促的離去,段鳳羽偏頭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門口,後鄙夷的輕笑一聲。
“嘖嘖嘖!這柳妃還真是能幻想的!”何駭望著大門喃喃道。
蒼穹下一片昏暗,御花園四周穿梭著的各路人群卻無一人大打傘,都很是享受這種毛毛細雨拍打在身上的感覺,一路路的宮女越過柳若雲時都會彎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