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許久,誰也不開口,就那麼在夜色下對視,令一旁的何林一頭霧水,不過這宮女的承受能力還真強,白天剛剛得罪了皇上,現在居然還能有閒情逸致跑到御花園來。
“是你?”
“嗯!”雲挽香點頭,雖然對方的話語過於陰沉,但她還是站得筆直,一股倔強猛衝大腦,並沒有要退縮之意。
之所以突然不再懼怕,是因為此時此刻在面對著屬於洛兒的臉,見到男人左邊英眉中間有著一顆小到忽略不計的痣時,愣住了,洛兒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痣,曾經的洛兒善解人意,處處都會讓著她,絕對不會重傷她,而此刻,幾乎感覺不到元玉澤冰冷的臉上有半點善意。
甚至接受不到他身上任何有溫度的氣息,這又提示著她這不是她的洛兒,只是一張帶著弟弟模樣的面具的臉而已。
不是一個人,她想,應該不是吧。
試問一個人又怎能將自己的過去、身份、習慣乃至小動作都磨滅的如此徹底?如果他是洛兒,那麼那個孩子氣的男孩一定早就被他扼殺在某個太過天真的領域裡了。而且,死得慘不忍睹。
只期望著那殘忍的廝殺與她毫不相干。
“覺得自己好看嗎?”微涼的大手捏住那小巧的下顎,最後慢慢使力抬高,唇角高揚。
雲挽香吃痛的想撇開頭,奈何對方故意不讓她得逞,下顎接近碎裂,痛得她直抽冷氣,而最痛的莫過於心,因為她看到男人在問這句話時表情充滿了排斥和鄙夷,忍住想奪眶而出的眼淚沙啞道:“我不知道。”
如果是從前,他這樣來問她,那麼一定會告訴他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因為曾經他會以欣賞的目光看她,而不是排斥,從此她或許不再覺得自己是個漂亮的女人。
“唔!”
毫無預兆的,男人低頭含住了她的小嘴,那霸道的舌尖殘忍的攻入了她的口腔,胡亂掃蕩,呆呆的瞪大雙眼,不知所措,臉頰開始泛紅,傻站著被掠奪,雖然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弄痛了她,可如此近距離,還是忍不住心頭亂跳,羞澀無比。
元玉澤的眸子內卻不帶任何溫度,大手粗魯的摸向女人的胸口。
“嗯!”好…痛,雲挽香頭皮一麻,兩滴淚珠滾落,痛得她呼吸都變得困難,神智也驟然清醒,見不遠處的何林正望著她就趕緊伸手推拒:“別…!”
“啪!”
“下賤!如此庸脂俗粉,也妄想試圖勾引朕,自不量力!”陰鬱的說完便轉身大步離去,俊顏上似乎都寫著‘嘲諷’兩字。
第二卷:虐情 第三十章 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
一片死寂的常清宮通道上,雲挽香失魂落魄的緩慢前行,常年未經打掃的道路上鋪滿了灰塵,四周鴉雀無聲,好似這一顆冰冷的心。
白裡透紅的小臉上有著五根鮮明的手指印,到現在她都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下賤’
原來洛兒也會說這兩個字,憶昔十年前,他也是說她連青樓女子也不如,不管是曾經的洛兒還是如今的元玉澤,這張從小看到大的臉不管如何也不會真正接納她,與別的男人親近,他不高興,與他自己親近,他也不高興。
或許這真的不是洛兒吧,不管如何洛兒都不會這麼絕情,哪怕看在曾經她三番五次將他從死神手裡拉出來的面上,也不會這麼對她,完全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萬一那真是洛兒…要怎麼樣才可以看到他的側腦?真的好想確認一番,到時即便死了也不會有遺憾。
忽然卻步,幽幽抬眸,望著兩丈外那倚在木門前的絕色男子出神。
清冷的月光下,元玉錦手持刻有文字的竹簡,一隻大手的食指正一行行撫摸著,後腦抵在門框上,漆黑眸子對著天空,嘴角掛著微微笑意,白色長袍外一件透明薄紗外套,木簪挽起了少許頂髮禁錮於頭頂,暖暖的夜風輕柔的拂過,吹得腮邊的瀏海調皮的摩擦著那性感薄唇。
所有的煩惱和悲憫都隨著男人臉頰上的淺淺酒窩而消失,雲挽香彷彿也被這無時不刻不透著笑意的溫柔男人而感染,也彎起了小嘴,這一刻她發現這個男人就像那佛塔,會令一個人不由自主的進入他的世界。
“你怎麼在外面?”提著竹籃上前好笑的詢問。
“是挽香嗎?”元玉錦聞言慢慢收回竹簡,站直身軀露出皓齒,令兩個酒窩更明顯了。
“怎麼?我的聲音這麼難辨認嗎?”攙扶著男人進屋,一開始感覺到他有避諱之意,後來還是乖乖的順從。
元玉錦輕笑兩聲,搖頭道:“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