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承受我不該去承受的結果?為什麼愛了一輩子的女人會走進皇宮?為什麼傷害他的是你,到最後卻是我一個人如此悲哀?為什麼所有人都蒸蒸日上,唯獨我卻要進宮當太監?一旦逃離就得賠上全家人的性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當初玩弄你確實是我的不對,可有向你解釋吧?也是你自己要我陪你做戲的吧?現在好了,你成親了,有孩子了,他當皇帝了,她成皇貴妃了,連那一無是處的杭野也成大將軍了,而我呢?你告訴我,雲挽香,你告訴我,我能有什麼?”
挽香見男人不斷戳著他自己的心口發問,一時之間覺得很可笑,本想諷刺幾句,但他眼角的淚水令她將氣吞回了腹中,第一次,第一次見這總是掛著笑容的男人落下淚珠,說起來,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輩子瞬間毀於一旦。
“那你也不該把所有的錯都怪在我的頭上吧?從始至終對你從來就沒有過一絲的怨恨,甚至將你當作好朋友看待,為什麼要這樣來汙衊我呢?”
慕楓忽然冷笑,大力抹去水珠望著遠方的城牆道:“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不妨告訴你,只要有那麼一丁點機會,我慕楓,對天起誓,就算用盡必勝所能也要將他挫骨揚灰!”
雲挽香愣住了,看出了慕楓眸中的堅定,更看出了他的仇恨,還以為他真的不在乎,原來最在乎的還是他自己,大力抽氣,嘆息道:“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也不想管,也沒權管,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叫我以後怎麼做人?難道為了報仇,你真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嗎?”
“在乎?誰在乎過我?”不耐煩的擺手:“你走吧,衝你剛才那句一直將我還看成是朋友的份上,給你一句忠告,若不想受到無妄之災,還是早日離去的好。”語畢便轉身原路返回,轉身之際,那抹冷笑微微蘞下,愧疚侵蝕了整具身軀,可很快就被陰鬱取而代之,握住拂塵的大手逐漸猙獰,好似在宣告著此仇不報非君子般。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被殘害,但是慕楓,我也忠告你一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雲挽香雖向來與世無爭,一輩子膽小怕事,可也並非任人欺凌,你休想把我當作你復仇的工具,惹急了,死我也會拉你做墊背,不信你就等著。”撂下狠話,同樣冷著臉轉身小跑向拐角處,並不想因為此事而被處罰,這種表面君子內心小人的人,也不值得因為他而受到無謂的牽連。
寬闊的後背怔住,很是訝異女子會說出這番話,鳳眼微微顫抖,慢慢轉頭,早已人去樓空,這個向來連說話都不會大聲的人,居然說要與他同歸於盡…
沉思許久後,嗤笑道:“那我就等著!”等著你們雲家人如何將我慕楓拉入地獄。
“你…沒事吧?”
想哭又哭不出來,想笑也笑不出來的挽香無力的轉頭,竟見柴雨不知何時躲在了牆後,方才還在想自己這一生不論是親情,友情,愛情都一敗塗地的她,在看到柴雨擔憂的小臉時,心驀然縮緊,上前直接伸手樓抱住:“謝謝你!”
原來也不是一直在一廂情願,最起碼友情裡,還是成功了,清楚的記得當時柴雨抓著她咆哮,還以為她也會和其他人一樣唾棄她,原來還是跟來了,也不是一無所有,最起碼還有阿櫻,有柴雨,也不是很失敗呢。
柴雨尷尬的無地自容,後伸手抱住挽香的後背賠禮:“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去想你,只是慕公公本就是太監裡屈指可數的人物,有著他自己的威望,他的話,幾乎沒人不會相信,所以我…!”
“沒事,真的!”阻止女孩再繼續說下去,拉開距離攤手道:“哭笑不得,第一次明白這成語的意思,好了,船到橋頭水自流,被罵嘛,又不是割肉,走吧!”
柴雨無可奈何的抬手,拂去好友散亂的瀏海苦笑:“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人,也是我柴雨這一生最佩服的人,如果我能有你一半的包容心,那我這輩子也就沒白活了!”
挽香拉過柴雨的手開始漫步在森嚴的宮道上,兩旁是丈高紅牆,偶爾有幾口五人才可圍住的大缸引入眼簾,沒有過多的裝飾,很是簡潔,令人的心懷也跟著放寬,放亮,甚至還調笑:“如果不是曾經,有時候我也覺得我的心可以裝下一個大海!”
“曾經你很小心眼嗎?”
“也不是,只是對某些人吧,誰要敢說他的不是,那麼我就會和他們斤斤計較!”
“皇上?”
秀眉微挑,點點頭:“是啊,那時候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入宮,更不會想到慕楓會成為太監,也沒想過如今的一切,十年,幾乎連空氣都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