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已經不在乎了,因為那個人是她的所有。
倒是劉同壽忙了個一頭大汗,一邊要解釋,動作也得儘量放輕緩了,生怕傷到女孩。女孩的年紀畢竟還小,哪怕是這個時代沒這個說法,他也無法完全入鄉隨俗。
好好的養成遊戲,變成了提前採摘,他也只能慨嘆世事無常,某人作孽不淺了。如果有人說他樂在其中,那他斷然是不會承認的。
少年情濃,其中旖旎也不需多言。
雲收雨住,又說了會兒情話,兩人畢竟年少,熬不住困,很快就睡過去了。劉同壽並沒有察覺到,窗外有人一直有人守著,並且還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將他驚醒的,是梁蕭慌慌張張的通傳。
梁蕭對他跟楚楚同宿一室早就習以為常了,所以哪怕是腦子還不怎麼清醒,也沒有冒失的闖進去,而是在門外連敲帶嚷。
“什麼?宮中的執事!他來幹什麼?”剛做完大事的劉同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以為隱患的事情東窗事發了,不過當他看到案頭那方疊得整整齊齊的白綢時,卻又鬆了口氣,警報已經消除了。
這不是他的愛好,而是楚楚的要求,這要求也再次勾起了劉同壽對楚楚身世的猜測。因為楚楚一直都是扮的男裝,後來又成了女冠,所以,東山鎮沒人會跟女孩講這個,這種講究,應該是女孩小時候在家裡聽說的。
她家破人亡之前,只有五六歲,那麼小就會被囑咐這個,只能說,女孩是出自大戶人家的。某個大戶人家的滅門慘案,無論如何也不是一件小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為她報仇呢。
雖然楚楚一直不欲提起,但劉同壽知道她有心結,經常會做噩夢,現在他們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家人了,作為男人,他要替自己的女人擋風遮雨。
“是位小公公,韓兄正陪著他敘話呢,不過他口風很嚴,什麼都沒說,態度看起來倒還溫和,應該不是壞事。”梁蕭心裡也沒啥底。既盼望著張孚敬出手,一舉扭轉乾坤;又擔心時間緊張,張孚敬還沒來得及出手,反是孫翥等人的奏疏先奏了效。
“梁叔,你告訴韓兄,我馬上就到。”劉同壽沒那麼患得患失,孫翥的奏疏要是起了作用,那那個小宦官找到就應該是韓應龍,而不是自己。無論是好是壞,畢竟是宮中來的訊息,總比杳無音訊的強。
“壽哥,現在就要出去嗎?我……嗯……”
楚楚也被驚醒了,女孩揉著眼睛想要起身,儘管沒有huā轎和婚禮,可在她看來,今天就是她為人婦的第一天。服侍相公穿衣洗漱,自是份內之事。可不動不要緊,一動起來。就牽動了傷處,她不由失聲痛呼,黛眉也是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好了,沒事的。就是老師派人來,我去去就來,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今天就多睡一會兒,有什麼需要就找啞叔或者馮大嬸……”劉同壽輕輕按住女孩。柔聲囑咐了一番,在楚楚的連聲催促下,這才起身而去。
馮大嬸是跟劉同壽一起上路的,梁蕭打定主意跟著小道士了,就算考不中進士,也不打算再回東山。
有些迷醉的看著劉同壽的身影,楚楚甜甜的笑了。娘說的再對沒有了: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壽哥明明那麼著緊見皇帝的事。可為了自己,他卻甘願冒風險,同時又這般憐惜自己……能擁有這樣的郎君,莫非是娘在天之靈保佑的嗎?
楚楚本就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在劉同壽身邊呆了這麼久,更是經受了不少薰陶。張孚敬出門前的暗示並沒多少玄機。劉同壽又從不避諱她,她也是聽懂了的。
女孩很緊張。也很期待,當劉同壽有些笨拙的做出選擇的時候。她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她也不需要很多,只要能一直這麼守在壽哥的身後,默默的支援他,就足夠了。
……
“貧道有禮了,敢問公公怎麼稱呼?”另一邊,劉同壽已經恢復了他職業性的表情,滿面春風的進了客廳。
“劉觀主客氣了,您叫咱小保就行了,卻是當不起公公之稱。”劉同壽很客氣,那小宦官也不敢怠慢,本來他就是和韓應龍對面而坐,將主位空了下來,這時更是忙不迭的起身相迎。
“小寶?您……貴姓?”劉同壽差點就脫口問出,你媽貴姓了,小寶,那可是個假太監,最喜歡說這句話了。
“人字旁的那個保,小的是在黃公公跟前伺候的,跟的是孃的姓,姓馮。”那小宦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馮保?”
我擦,居然是個名人誒!劉同壽一陣恍惚,在嘉靖朝,馮保沒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