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長嘆了一聲。
待眾人都是心中一沉,面露頹唐之色時,他又話鋒一轉:“不過。浪子回頭金不換,幡然醒悟的,總比一條道走到黑的強,你們還是大有希望的,就算這次沒戲,三年後總歸還有機會。其他人就不行了,比如黃齊賢,王之臣……”
“梁兄此話怎講?”
梁蕭搖頭晃腦的說道:“其實啊,他們兩個的才學還是有的,本也該有金榜題名之份。可惜他們心機不正,平白葬送了大好機緣,可憐,可嘆啊!”
“竟是這樣!”剛才還心灰意冷的一群人,一下子〖興〗奮起來了。自己悲催不要緊,只要有比自己更倒黴的。就能找到心理安慰。
黃、王二人明顯比自家倒黴多了,自己這些人原本就沒機會中彩,日前又搖擺過一次,希望就更渺茫了。那倆人可是本來應該中,結果自己給搞丟了的啊!
“回頭是岸的人,機會還是有的,關鍵還是要看自己爭取……”
梁蕭依然滔滔不絕的說著,劉同壽卻已經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致,他有些明白了,嘉靖為什麼不喜歡別人看透自己的心思,卻又喜歡那些善於奉迎的近臣,這種人實在太好用了,梁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隨口的敷衍,被梁蕭把每個字眼都扣出來發揮了一遍,有眉有眼的說的頭頭是道。其實劉同壽連彭大有這個人都記不得,又哪裡會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中進士,具體的名次如何呢?
韓應龍和孫升那是特例,餘姚一縣差點包攬三甲,這是很值得大書特書的光榮,劉同壽聽過並不稀奇。每一屆會試三百多人,他要是都能記住才奇怪了呢。
因為記不得,他就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以免自己砸招牌,但梁蕭說就沒問題了。事後出了問題,大可把責任推到老梁身上;蒙中了更好,小仙師的名聲更上層樓,連風險都不用冒。
這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弄臣們的作用了,皇帝怎麼會不喜歡這種人?
三人行必有我師,看來,今後自己要向梁叔多多請教呢。劉同壽點點頭,就要離開,正這時,外面忽然有人大呼小叫著就跑了進來。
“各位,各位,最新訊息,皇上下旨申斥了孫翥,措辭非常嚴厲……會試名次,乃是聖意定奪,豈能輕易質疑?皇上訓誡群臣,不可因為嫉賢妒能,干涉國家掄才大典,違者將重懲不怠!此次念在孫翥初犯,故而暫且姑息之,下不為例!”
“譁!”眾皆譁然。
原來還有些半信半疑的人,這下也是疑慮盡消了。眾士子興高采烈的議論著,連帶著梁蕭剛剛說的話也是被反覆提起。
過不多久,其他地方計程車子也有聞訊而來的,訊息不脛而走,象長了腳似的飛遍了全京城,城西的謝家別院也是很快就收到了訊息。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孽……”王之臣愣愣的看著報信之人,直勾勾的樣子讓那人一陣心虛,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其實他的兩眼根本沒有焦距,眼神早已渙散掉了。
“別聽梁蕭胡扯,又不是那劉……道長親口說的,誰信他?再說了,禮部尚書是素有直名的夏大人,焉能受了他的擺佈?”黃齊賢猶自嘴硬,但心下早已經虛了。
“那邊還說了,早先回去的那些人,還有希望,咱們……咱們這些人算是徹底完了……”說著,報信者不顧形象的往地上一坐,放聲大哭。哭聲引起了共鳴,轉眼間,院落裡就哭成了一片,十年寒窗,落得場空,這是人間最大的悲劇之一啊。
“哭什麼哭?不到考完,誰能知道結果?就算他預測得準,可他也說過我和王賢弟會中,現在怎麼可能又有反覆,難道他真有操縱聖心的本事?不可能啊,不可能!”黃齊賢聲嘶力竭的喊著,想鼓舞起同伴計程車氣來。
他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但效果卻微乎其微,或者說適得其反才對。
將他的話聽在耳中,一直僵立的王之臣突然有了動作,只見他連哭帶笑,慘聲道:“咎由自取,葬送前程,悔不當初……啊!”
說話間,一縷鮮血乍現,順著嘴角流淌而下,滴滴濺在地上的白雪上,觸目驚心。最後一聲悲嚎,王之臣仰天而倒,就此沒了聲息。
眾人大驚,上去七手八腳的救治,總算還有口氣在,但看他那氣息奄奄的模樣,顯然一條命已經去了大半條。
望著一片狼藉的景象,黃齊賢欲哭無淚,跟神棍作對這種事,果然不能做啊!明明自己就說中了關竅,可就是沒人信,自己又上哪兒說理去?……)
第144章 原因何在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