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然後找些托兒起鬨,只要表演不是太差。就引導觀眾的情緒,進而掌控住局面。但洞察人心就難了,不但要察言觀色,還要進行換位思考什麼的,複雜得緊。
梁蕭和士子們對罵的時候他就在想,想到院子裡變得空蕩蕩的,腦袋都隱隱做疼了,他還是沒想出來一個完全之策。
結果。反而是韓應龍先開了口。
他一派的泰然自若。非但不見頹喪之氣,語氣更是平和真誠,他語重心長的勸慰起了劉同笀:“賢弟爀憂,愚兄既有狀元之才,那錯過了今次也沒什麼,三年後再考便是了。倒是賢弟須得沉住氣。莫要被外物所動,攪亂了心境。”
另一邊孫升也是歉然道:“劉賢弟。是愚兄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本以為有同鄉的情分在。更有賢弟的盛名號召,可以順勢將……唉,人心難料,也是愚兄思路不周,平白讓賢弟受了這番折辱。”
這兩人的反應讓劉同笀很有些措手不及。
他對韓應龍有恩不假,但那恩情他卻不能獨佔,至少要分給李時珍父子一半才對,他只是張張嘴,李家父子卻是千里奔波,然後又出手相救的。
在他心裡,這點恩情根本算不得什麼,放在後世,給別人指點一家好醫院,頂多也就是請吃頓飯的人情罷了,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他跟孫升的交情更淺,只是在杭州有過一面之緣,談過朝局政事罷了。在劉同笀看來,當時敲定的,應該是個結盟的意向,而不是從屬關係,現在自己連累了盟友,對方多少應該有些怨氣才對。
可是,沒有,任他如何觀察,也沒辦法從對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虛偽。這兩人是真心實意的為他著想,孫升更是把組織不力的責任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啊,如果沒有自己掀起的蝴蝶效應,這二人應該順順當當的金榜題名才對。現在,結果就難說了,過三年再考,就算考中了,還會是三甲嗎?
愧疚和疑惑,慢慢化成了感動,劉同笀只能認為,要麼是古人對恩惠和承諾看得太重,要麼就是自己遇見實在人了。
劉同笀認真的說道:“韓兄提點的有道理,孫兄自責卻是沒來由,沒了那些人礙手礙腳,反倒便於行事,至於剛才……我也算是個出家人,唾面自乾的本事是沒有的,可卻也不至於被些小人離棄,就如何鬱悶了……”
就在這時,劉同笀猛然看到,李言聞冷著臉走了出?p》
礎?p》
他心裡咯噔一下子,李老爹不是也要拆夥兒吧?
他和這位的關係可不咋地,他把人從湖北忽悠到江南,又從江南忽悠到京城,行程怕不得有上萬裡,路上不但顛簸得要命,還擔驚受怕的。而對方圖的,就是兒子的前程,自己偏偏又算計著要讓李時珍早點上正規……
可以說,這位對他,只有怨,而沒有愛,更別提恩情什麼的了。眼見著跟他在一起,只會壞了兒子的前程,對方要偕子離開,也是應有之意。
那些紹興士子散了,劉同笀可以不在意,但這位要走了的話,對他可是重大打擊。
忽悠嘉靖的計劃中,肯定要有醫生幫忙才行,那位皇帝神叨叨的,一天總是亂吃東西,一般的醫生肯定招架不住的呀。
就舀宮中鬧鬼這件事來說,很可能就需要李言聞出手,因為劉同笀懷疑嘉靖是不是中了毒……沒錯,就是重金屬毒素,這種毒素會讓人產生幻覺,跟鬧鬼是差不多的。
道家的金丹乃是鉛汞煉製,重金屬的含量極高,嘉靖家學淵源,說不定從小就吃這玩意長大的,體內沒毒才怪呢!
想解決這件事,光是知道原因還不夠。就算能勸服嘉靖,不再服食金丹,也頂多是讓病症不再加重。已經有的症狀卻得不到改善,所以,需要醫生,很高明的那種。
而李時珍現在才十六歲。哪怕劉同笀揠苗助長,這位未來神醫一時也派不上用場,要解決問題,只能指望他爹。
要是李言聞真的走了,那他的捉鬼大計很可能就要夭折了。
看著對方陰沉的臉色。劉同笀有點心虛:“李伯父,您這是……吃過了嗎?”
“我問你,你跟東壁說了些什麼?”對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問候方式,李言聞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可就多了……您問的是哪方面的?”聽到對方不是要告辭,劉同笀當下鬆了口氣,不過事情還沒完,看對方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沒準兒是先興師問罪。出完這口氣再走。
“醫術!”李言聞**的丟出兩個字。
韓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