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是障眼法!”他瘋了似的衝出門外,抓起這個,又踢倒那個,想讓這幫差人鼓起勇氣,去履行他們的職責,就算不能抓人,至少要把牢房大門給看住了。
只可惜,這些人就像著了魔似的,死氣活樣的就是沒人理會他,氣得他怒發如狂,卻又無可奈何。
他瞪大了眼睛抬頭張望,果然讓他發現了痕跡。確實有光柱,不過,跟王直說的不大一樣,那光柱不是一條,而是好幾條,從幾個不同的方向匯聚在了一起!
要不是他對劉同壽早有定見,根本就不可能留意到這些細節,到底是字因光而來,還是光從字上發散出來,他根本就搞不清楚,遑論解釋給別人聽,說服別人呢?
不過,希望還沒有斷絕,想到王直的佈置,謝亙心裡又生出了一絲希望。王直動用的人手極多,除了他那些新手下之外,還有柴、謝兩家的家丁,光源投來的幾個方向,都在包圍網之中!只要能抓到正主兒,就算被調虎離山了,又能如何?
想到這裡,他牙關緊咬,臉也抽搐得更厲害了。
其實,王直比身在縣衙之人更早發現了異常,並且在第一時間就發動了。
不過,事情進展的並不很順利,跳出藏身之處後,他愕然發現,射向縣衙上空的光柱,居然不止一股,而是在好幾個方向上,同時出現的。
他不知道這是光影成像必須的辦法,只當劉同壽在故佈疑陣,打的是狡兔三窟的主意。一時間,心中也是大恨。
他突然站住了,手下們就無所適從了,葉宗滿大聲叫道:“王老大,怎麼辦?”
“分兵!”王直揮舞著鋼刀,厲聲發令道:“所有人一起動手,包圍那幾個地方,不要急著往中間衝,先圍緊了,不要讓人混出去再說。那小賊會易容,見到的人都給老子扣下,敢有硬闖突圍者,殺無赦!”說罷,他惡狠狠的虛劈一刀,彷彿劉同壽就站在他身前一樣。
“是!”眾匪齊聲相應。
旋即,鳥叫蛙鳴就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這是他們傳遞訊息的訊號。有了新的一批手下後,王直將老弟兄散了出去,各帶一隊人馬,分散於各個要道,這時來個總動員,倒也有幾分令行禁止的味道。
總算是他這邊決斷得快,訊號剛發出去,縣衙周邊的喧鬧聲就響起來了,隨即,王直這些人也都看見了空中的大字,心中都是一凜。
葉宗滿顫聲道:“王老大,咱們真的要跟劉道長作對?你看啊!天上有字,好大的字……這不是仙法還能是啥?”
王直也發了會兒怔,被葉宗滿這麼一說,這才清醒過來,他猛一跺腳,恨聲道:“狗屁仙法,就是個障眼法!等老子把他揪出來,問問清楚,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少說廢話,不要分了心神,讓點子溜了!”
總算他統御有方,這些江湖人的膽氣也比正規軍壯,異象的影響算是降到了最低,幾個包圍圈順利成型,接下來只要推進過去就好了。
王直主持的是最大的一個包圍圈,開始的時候,推進的還很順利,但很快就有點不對勁了。他包圍的是一座小山,那道淡淡的光柱正是從山上的樓閣中發散出來的。
“這裡……莫非是龍泉山?”左右看看,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之後,王直傻眼了。
“老大,咱們還上不上?”
“……”王直猶豫不決,他不是讀書人,但在餘姚呆了這麼久,哪還不知道中天閣的地位?上去鬧事?別說他一個江湖人物,就算來個尚書,一樣要被天下的心學弟子罵成篩子,他哪裡承擔得起這種後果。
不過,這樣想想,小道士很可能就是打算利用這一點,借這個聖地做掩護,反正這裡不是什麼守衛森嚴的地方,少數幾個人摸上去不用擔心被發覺。
“宗滿,你跟著我,咱們一起摸上去,其他人在這裡守著!”從本心來講,他不想這麼做,劉同壽身邊的護衛都是好手,若是五個刀客都在,他和葉宗滿肯定討不了好。
但現在也沒辦法了,若是大舉上山,惹得心學弟子攻訐,謝家肯定要拿他當替罪羊的,謀逆、亂黨,這些罪名能扣在東山人身上,放在他這裡也是一樣。
富貴險中求,說不得,只能上了。
這幾天不是講學的日子,士子們又有不少都跑到縣衙看熱鬧去了,所以,中天閣裡沒什麼人。王、葉二人都是老江湖了,一路摸索著,很快就接近了目標。
“孃的,居然躲在樹上,真是賊滑啊。”
“老大,怎麼辦,要不要喊話讓他束手就縛?”
“蠢材,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