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遙,怎麼可能跑了個往返?用飛的嗎?
劉同壽都覺得不可思議,謝蘭等人更是有了天崩地裂的感覺,其中以邵時雍為最。
他也往京城派了信使,而且他出京之前,邵元節也有所佈置,那顆金印就是這麼來的。若不得老邵首肯,小邵也不可能把這東西帶出來。
邵時雍深知,自家曾祖不可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就算皇上一意孤行,無法勸阻,老邵也會設法延緩旨意出京,給江南這邊留出足夠的空當來。可現在,旨意不但沒有絲毫被延緩,反而大大的提前了。
毫無疑問,如果不是聖旨另有所指,那就是有意外發生了!
而眼下既不是會試之期,也沒有其他的大事發生,除了劉同壽,這小小的上虞之地,又有什麼能吸引皇上注意的東西呢?
所以,京城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很大。
當一眾騎士呼嘯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邵時雍更是確定了這一點,來人的身份很容易辨認。飛魚服,繡春刀,招牌式的裝束,全天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來的正是錦衣衛!
謝亙抬眼急看,希望找到幾個熟人,也好打探一下真相,他好歹也在都督府任職,和京中緹騎還是挺熟的。只可惜,他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沒看到,心中也是疑雲驟起,這幫人不會是假扮的吧?
謝蘭則是皺眉急問:“曹千戶,這是怎麼回事?你不在杭州公幹,來上虞作甚?聖旨呢?聖旨在何處?傳旨的是哪位公公?”
“蘭芳兄,這……”
謝蘭指著為首的那名番子,介紹道:“這位是杭州千戶所的曹千戶,曹千戶,你還沒回答本官的問題。”
“聖旨是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沒有中官隨行,按察使李大人已經進了城,頃刻便至,請邵小真人稍待,二位謝大人也請稍安勿躁。”那曹千戶此時已經下了馬,先是向邵時雍抱拳施禮,然後不冷不熱的衝著謝蘭二人點點頭,卻並不答話,顯然對這兩人不怎麼感冒。
受了這樣的輕慢,謝蘭自是奎怒不已,可怒歸怒,他卻奈何不了眼前之人。別看他在地方上威風八面的,而眼前這人只是個小小的千戶,可一物降一物,廠衛的番子正是御史的剋星。
他奈何不了對方,但有人可以,謝蘭一個眼神遞了過去,邵時雍會意,他冷聲問道:“曹千戶,這旨意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邵時雍,曹千戶確實不敢怠慢:“回稟小真人,卑職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京城來的信使進了三司衙門,然後李大人就……”
“信使是哪天到的?哪天離的京?”
“是三日前入的城,說是十月初八出的京……”
“這不可能!”謝蘭等人都是大驚失色,這事不合情理。
那場水陸大會是皇上默許的,劉同壽想要打動皇帝,必須得透過這個考驗。但短短七天時間,並不足以將水陸大會的訊息傳回去,皇上怎麼會提前了呢?
“什麼?”邵時雍的反應最為激烈,只見他臉色瞬息數變,由紅變白,由白返青,到得後來,連身子都打起擺來。
他突然抬頭看向劉同壽,滿眼盡是駭然神色,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難道……你竟然……不會的,不會的,這不可能!”
“小真人,這到底是……”看到他象發了失心瘋似的模樣,謝蘭等人都是驚愕,圍在他身旁詢問,可邵時雍也不知到底想到了什麼,只是直勾勾的望著劉同壽,對身遭事全無所覺。
紛亂間,車輪轔轔,馬鳴蕭蕭,一行車馬已經沿著緹騎開闢出來的道路,穿過人群,直抵縣衙門前。
李崧祥到了。
“聖旨到的突然,本官來得也是倉促,一路上趕的還算急,並沒有絲毫耽擱,卻不想諸位竟然提前知道了,擺下這麼大的陣仗接旨……讓本官猜猜,莫非又是劉觀主預知之功麼?哈哈。”車簾一掀,身著紫色公服的李崧祥笑吟吟的走了下來,言笑晏晏之中暗藏機鋒。
劉同壽當即應道:“非也,非也,今次卻是邵小真人和謝大人的安排,要不是他們興師動眾,這大冬天的,又沒人知道會有聖旨到來,誰樂意在外面喝西北風啊?”
謝蘭急忙辯解:“少在那裡血口噴人,明明就是你這妖道煽風點火,欲聚眾作亂,本官只是職責所在,才不得不……”
聖旨一到,他就知道大勢已去了,想給小道士定罪,甚至將其拿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等李崧祥一現身,局勢更加糟糕,這位按察使跟劉同壽一唱一和,竟是要把這場亂子的責任也推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