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而且距離不夠遠,馬的爆發力也不夠強,在衝撞之前並沒有將速度提到最高。
劇烈的撞擊之後,馬速已經減下來了,不用看他也知道,馬的口鼻間正滲出了鮮血,再有一次衝撞的話,八成就要倒下了。
他決斷的極快,那兩個被撞飛的海盜還沒落地,他已經揉身從馬背上翻下,身體尚在空中,手中長刀下揮,重重的戳在了馬臀之上!血光一閃,那馬痛極長嘶,左右搖擺著脖頸,瘋狂的向前猛衝而去。
海盜們見他馬速減緩,正要圍上來攻殺,冷不防他來了這麼一手,措不及防之下,前列的被撞得東倒西歪,後排的避之不及,陣列中赫然被開闢出了一條通道來。
郝老刀的馬術和應變已經讓人驚歎,不過,更讓人叫絕的還在後面。就像是事先排練好了似的,另外四人齊齊撥轉馬頭,隊形向內一收,從雁行陣變成長蛇陣,直接沿著郝老刀開闢出的通道殺了進去。
過馬一刀,血光飛濺!
前面有人擋路就用馬撞,通道兩側有人試圖阻撓則揮刀斬之,馬力不濟便學自家老大一樣,刺馬開路,然後徒步突進……
說來話長,實際上也就是眨幾下眼的時間。
等到五個騎兵變成兩個騎兵,三個步兵時,海盜的衝鋒陣列已經被突了個對穿,地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二三十人,有的已經沒了氣息,另一些則大聲慘叫、呻吟著,顯然也已經失去了戰力。
而騎兵這邊只是損失了三匹馬,最先落馬的郝老刀身上多了一道輕傷罷了。
“媽祖娘娘在上,這他孃的還是人嗎?塞外的韃子也沒這麼兇吧?”那光頭已經看傻了眼,不知不覺的用上了家鄉話。
“曾老大,別發愣了,他們殺過來了,是衝著你來的!”攻守之勢逆轉的太過突然,不但那光頭沒反應過來,大多數海盜也懵了。
謝家事先也提醒過他們,點子身邊有軍伍出身的護衛,扎手得很,但這些人也沒當回事。他們不是尋常的海盜,而是浙江海域最大的勢力——許氏團伙的成員。
雖然他們的主業是跑海貿,但偶爾也會上岸客串一下海盜。這幾年,他們縱橫寧波諸府,無往不利,衛所官軍無不望風披靡。若不是許棟保持了理智,知道不能真的跟朝廷正面對抗,約束著手下這些悍匪,只打擦邊球,這幫人可能早就鬧出大動靜了。
這次應邀而來,眾匪都沒把正經差事當回事,一百多人圍攻不到二十人的官軍,那還不手到擒來啊?他們更上心的,是完成任務之後的節目。
輕敵加上心不在焉,再遇見了超乎想象的對手,海盜們被打懵也是很正常的。
“還傻看著幹什麼?”饒是曾光頭平常也常以兇悍自詡,可看到那幾個凶神渾身浴血的衝過來,他也是連打幾個寒顫,繼而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圍上去,殺了他們!他們的馬已經沒力氣了,上,給我上!”惶恐之餘,他也有些慶幸。
因為覺得殺雞用不著牛刀,所以他還留了一批人在身邊,這時剛好救命。
此外,先前衝上去的那批人,只有一部分是他的嫡系,另外那些人,是經過柴德美介紹,剛投靠過來的。因為聽說點子扎手,所以他也耍了點心眼,讓那些新來的衝在前面當炮灰,在衝陣中死傷的,也主要是那些人。
他的呼喝,對嫡系手下還是有作用的。這幫人也是亡命之徒,敵人雖強,但畢竟人少,展現出來的手段也只是出乎意表,而非匪夷所思,還達不到擊潰他們士氣的程度。這時見自家老大危險,眾匪也是轉身急追,想和曾光頭身邊的預備隊,來個前後夾擊。
郝老刀不驚反喜,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將敵人從劉同壽身邊調開,他們這次衝鋒就達到效果了,至不濟,也能掩護劉同壽逃走。
不過,他的調動卻未盡全功,不是所有海盜都回援了的,前列那部分人稍一遲疑之後,卻是繼續朝著劉同壽殺了過去。
“郝大哥,怎麼辦?”一名刀客回頭看看,緊張的問道。
郝老刀將長刀向前一指,厲喝道:“繼續向前,殺了那個匪首!公子身邊有沈兄弟,些許蟊賊,傷不到公子!”
他想的很清楚,返身殺回去是沒用的,只會把所有海盜都吸引到劉同壽身邊去,現在,也只能相信沈方卓了。
曾光頭對那些同夥的應對並不滿意,他罵罵咧咧的發著狠:“媽的,老子早就看出來,那個姓王的是個白眼狼了,才入了夥幾天啊,這就不聽老子的招呼了!哼!以為靠上柴家就了不起了?現在的柴家,早就不是狼了,而是家養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