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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對朝堂事有了解的人都知道。皇帝這道恩旨不合正常程式,有鑽空子的嫌疑。而皇上對禮制還是相當重視的,殿試結果如果真如小仙師所預言的那樣,在三甲之外的劉同壽,是享受不到這個待遇的。

狀元再顯赫,再勵志,卻也比不上小仙師的傳奇性。再說,小仙師生得又這般俊俏,不好好的讓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開開眼。豈不是暴殄天物?將來是要被家裡的婆娘戳脊梁骨的。

所以,不待劉同壽回應,圍觀眾就自發的行動起來。不明真相的人也樂於湊這個熱鬧,光是在這裡嚷嚷,哪有簇擁著這位傳奇人物招搖過市來的爽快?

“賢弟,這……會不會有僭越之嫌,惹得皇上不快?”狂喜之下,孫升依然保持著冷靜,趁著圍觀眾忙於準備遊街,他低聲提醒道。

“不要緊,此間不是說話處,小弟回頭再與孫兄詳說。”劉同壽不以為意擺擺手。並不多解釋,而是扯過樑蕭叮囑了幾句,後者點點頭,領命去了。

看到小道士成竹在胸的樣子,孫升的憂慮很快消散。劉同壽金榜題名。對京城百姓來說是個熱鬧,但對他以及在場計程車子們來說,意義完全不同,這代表著一個尚顯稚嫩,但潛力十足的新興派系的成型。

如果劉同壽還是原來的身份,那麼。這個派系在成立之初,可能會保持著精誠團結,但隨著勢力的擴大,內部不穩定的因素就會擴大。原因很簡單,這個派系建立伊始,就存在兩個山頭,一箇中心在宮中,另一個則是在朝中。

原來的計劃,是由他和韓應龍在朝中主導。他二人的忠誠度和功名倒是沒問題,但科舉成績對仕途雖然很重要,但卻不是決定性的因素。

以張孚敬為例,可以很清楚的說明這個問題。

張首輔是正德十六年的進士,名次僅排在二甲中後。那年的狀元是誰?如今官居何職?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孫升很清楚,當年的狀元公,楊維聰,如今在河南做學正,這個官倒是不算太小,但和當朝首輔比起來,就是天差地別了。

甭管過程如何,現在劉同壽已經是正經八百的進士身份了,將來也是要入朝為官的,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威信就無人能夠動搖,宮中朝中一把抓,自然消除了所有隱患。

這一切,跟劉同壽出神入化的揣摩聖意本領是密不可分的,孫升不認為自己在這一點上,能和小道士媲美。實際上,即便歷數大明朝堂,能在這方面跟小道士相提並論之人,也不過寥寥數人,屈指可數,自然用不著擔心。

孫升之後,再無人有異議,圍觀眾熱情高漲,客棧老闆更是著力配合。發榜之後,金榜題名的進士披紅戴huā,本來就是保留節目之一,只是要不要招搖過市的問題而已。對劉同壽有幾分認識的張老闆事先做了充分的準備,行頭儀仗很快準備就緒,近千人的大隊浩浩蕩蕩的上了路。

鬧了大半天,此刻日已偏西,將近傍晚了,看了一天熱鬧的京城百姓盡興之後,多半都在回家的路上。熱鬧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何況,報喜已經結束了,也沒什麼新的熱鬧看了。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找正地方或路程太遠,沒看到會元老爺和那位傳說中的小仙師。

就在這當口,一陣喧天的鑼鼓聲,以及喧鬧聲,如同春雷乍響,黃河開凍,滾滾洪流沿著長安大街轟然而來。

剛走入家門的人驚訝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一直在家安坐的人也愕然起身,推開門窗,向外眺望;頑皮的孩子們更是經不起好奇心的唆使,不顧長輩的呼喚,蹦跳著跑到了門外,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還沒殿試,怎麼就有人誇官了?”

“哪個生了雄心豹子膽,不得聖旨,不循禮制,就私自亂來,不怕剛到手的功名被黜了嗎?”人們議論紛紛,疑竇滿腹,腳下都象是釘了釘子似的,動都不動,只是透過門縫、窗戶向外探看。

不按規矩做事,誰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亂子來?那士子樂極生悲,是自作自受。卻不要連累了自家才好。

不過,這樣的狀況保持的時間並不長,鑼鼓聲稍歇,一陣高喊聲傳來,人們很快便恍然大悟,然後興高采烈的衝出了家門,動作之敏捷。全然不在孩子們之下。

“遊街的是小仙師!天子門生——上虞劉小仙師金榜題名,到承天門謝恩來了。”

“金榜題名要謝恩,朝廷有這規矩?”

“小仙師當然不同。他是奉了恩旨參加考試的,中了式,當然要來謝恩呀。”

“原來是這樣。那,那個天子門生又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