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兩個月,送信的事可能要延遲了……”
梁蕭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改口道:“別介,我去,有危險更要去,小仙師您雖有法力,年紀畢竟還小,不懂這世間險惡,沒有我這樣老成持重之人護持,怎能放心在外行走?咱們這就動身吧?”
楚楚看看劉同壽,小道士氣定神閒,又看看梁蕭,梁大叔滿頭是汗,女孩覺得十分好笑,捂著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要說這梁秀才,在鎮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他十六歲就已經考取了功名,雖然在文才匯聚的紹興府算不得什麼,可放在這小鎮上,就是很勁爆的新聞了,神童之類的讚譽也是絡繹不絕,很是風光了幾年。
不過好景不長,隨著他鄉試中的幾次折戟沉沙,讚譽聲迅速消失,代之的是各種感慨。說法不同,內容卻大同小異,無非是神童早夭,傷仲永故例之類的評價。
前後反差很大,梁秀才深受打擊,就此消沉了下去,除了喜歡湊熱鬧,吹噓過去的輝煌,還迷上了風月之事,另外,他還是個妻管嚴。
這也很正常,在考中舉人之前,讀書人就是隻進不出的無底洞。即便是在相對富庶的江南,尋常之家想供出一個脫產的讀書人,也是要節衣縮食,苦苦忍耐的。
梁家的經濟來源,除了祖上傳下來的二十畝水田之外,全靠馮大嬸的絲布作坊。含辛茹苦的工作,只換得丈夫的吊兒郎當,就算再怎麼有傳統美德,馮大嬸也不可能泰然處之啊。
梁蕭雖然不著調,但卻不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他心中也是慚愧,有心發奮,卻屢屢名落孫山。最後也是無顏面對髮妻,成了現在這模樣。
就和對付齊胖子一樣,劉同壽一擊切中要點,順利收服了個跑腿的。
“我先和韓兄去縣城,楚楚,你等馮大嬸把東西做好後,就跟梁叔一起,到小越湖來跟我匯合,然後咱們一起去餘姚。”
“縣城,餘姚?小仙師,你不會是打算……”梁蕭的臉色發白,要是真如他想象的那般,那這位小仙師的膽子就太大了。
“嗯,你猜對了,就是這樣,我要主動出擊了,對了,梁叔,你可不要走漏了訊息哦。”劉同壽笑吟吟的一點頭,梁蕭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小道士已經離開了。
“我說楚楚,你就不勸勸你師兄?你知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去餘姚啊!那可是柴家、謝家的老巢,老神仙嚇退了官差,紫陽觀恐怕已經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咱們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師兄說他有辦法啊。”女孩眨眨大眼睛,“早上他也是這麼說的,然後不就……”她歪頭想了想,然後很肯定的說道:“嗯,只要師兄說有辦法,就一定能行。”
“……好吧,既然你也這麼說了……對了,小仙師讓你嬸子做了些什麼啊?”
“沒什麼,就是兩件新衣服。”這次楚楚回答得非常流利。
“……”梁蕭啞然,還準備了新衣服,真當是去遊山玩水啊?
……
春風樓,是上虞人盡皆知的一座酒樓。
這裡的菜餚、裝飾,倒未必有多與眾不同,但這裡的檔次是毋庸置疑的。這裡是縣衙的幾位官老爺時常出沒之所,按照劉同壽的理解,相當於後世的官方指定接待單位,可以當廣告詞的那種。
能將這種生意攬上門,這酒樓的東家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靠名人效應揚名,屬於眼力。這招在後世司空見慣,但在明朝尚屬比較新鮮的商業手段;
不怕官府中人白吃白喝,肯放長線釣大魚,這考究的是魄力;
能在縣衙周圍的縣城中心地帶佔個位置,並且在衙門裡有人能說得上話,這就是實力了。
劉同壽來縣城,就是為了見這位很有實力的人物一面。
“這位小道長,你找董某,所為何事?”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的小道士,董老闆心中一片混亂。
昨天幾個衙役一回來,整個衙門都被震動了,訊息實在是很驚人,他既有手段,又對東山事很關注,所以也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訊息。
對於東山之事的頭緒,他一時還理不清,但他可以預見到,這件事必將形成一場風暴,對他董家來說是利是弊還很難說。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出大戲中的主角竟然找上門了,會是為了什麼呢?是求援,還是結盟的橄欖枝,又或……想到最可怕的那個可能性,他心中一緊,額角留下了一絲冷汗。
劉同壽開門見山:“小道此來,是想給董施主講兩個典故,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