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敢稱第一?倒是我們院子裡最近來了幾個出類拔萃的新人,倒要讓梁公子品評一二了。”
“哦?那確實要品評品評了,呵呵,須得讓媽媽知道,我最近習得了秘法,名為龍虎之道,這法訣的奧妙,嘿嘿……”梁蕭眼睛大亮,淫笑兩聲,舉步就要往裡面走。
一步剛剛邁出,他便覺得身上衣襟一緊,回頭一看,卻是蘇子陽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蘇賢弟,你拉我作甚?要麼同去,要麼各走一邊,你拉住我算是怎麼一回事?”
蘇子陽一臉凝重,道:“梁兄,我等都是讀聖賢書的,大好光陰,又豈能在這煙花之地虛度?你還是聽小弟一言,回頭是岸,埋首苦讀才是正理。”
“非也,非也,李太白有言: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及時行樂才是正理,窮經皓首才是虛度光陰啊。”梁蕭不耐煩的擺擺手:“蘇賢弟,人各有志,念在愚兄為你奔波的份上,且放手,你我各自歸去。”
“正是因為感念梁兄的恩德,所以小弟……得罪了。”見他冥頑不靈,蘇子陽咬了咬牙,象是做了什麼決定,只見他深吸了一口長氣,然後在梁蕭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揚聲高喊道:“梁兄,你的花柳已經病入膏肓,就不要再去禍害旁人了!”
前的喧鬧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轉過了頭,詫異的望了過來。
“雖然院子裡面的都是失足少女,但她們很多人也是逼不得已的,都是些可憐人,你既然已經染了病,又何苦去禍害人家呢?”蘇子陽鼻觀眼,眼關心,彷彿在背誦四書五經一般,但嗓門卻是宏亮,這一聲眾人更是聽得分明,隨後,投過來的視線便涇渭分明瞭。
看向蘇子陽的,多是感激的目光,無論嫖客還是青樓女子,都很感激他,那可是花柳,要是不小心著了道,會出人命的!
看向梁蕭的目光,就很複雜了,感激是肯定沒有的,多半都是鄙夷、憤恨、欲殺之而後快之類的負面情緒。不檢點染了病不是你的錯,但有了病還出來招搖,而且還想禍害人,那就罪該萬死了。
“梁秀才,虧得奴家對你如此厚待,你這卻是把咱們怡紅樓當做了什麼?暗巷裡的私寮嗎?這裡的女兒家,須比你要金貴得多,哼,下賤!以後不歡迎你登門,請你自重!”
孫媽媽先是象躲瘟疫一般閃開老遠,然後指著梁蕭的鼻子就是一通罵,最後一甩袖子,就往裡面走。
“沒錯,咱們望月樓也不歡迎你!”
“還有我們春滿院……”
煙花柳巷往往都聚在一處,紹興府也不例外,這邊一鬧開,旁邊的各處青樓也都得了訊息,於是,一陣聲勢浩大的聲討浪潮,向梁蕭迎面拍了過去,將他砸得暈頭轉向。
“我……我,我不認識這個人,他胡說八道的,孫媽媽,你要相信我,不然,你親自驗看一下……”梁蕭拽住了孫媽媽的袖子,語無倫次的辯解道。
“啪!”亂找人驗證,當然是要捱打的,孫媽媽回手就是一個耳光,杏眉倒豎,破口大罵道:“驗證你個頭,老孃雖然出身低賤,卻也比你這個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假書生強,再不走,我就找人丟你出去了。”
“好,罵的好!”
誰也不信梁蕭說的話,他的風流好色名聲在外,而蘇子陽卻是個潔身自好,一心向學的。兩人都是上虞人,是同鄉,又一同來此,說不認識誰信啊?再說了,蘇子陽來的時候就一臉凝重,開始還好言相勸,顯然是不得已才把這秘密宣佈出來的,誰是誰非,不是一目瞭然麼?
眼看各家的護院保鏢都出來了,其他嫖客也頗有摩拳擦掌者,梁蕭不敢再說,只能抱頭鼠竄了。跑出老遠,回頭看看,見沒人追來,他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沒人追,卻有人一直跟著,那就是罪魁禍首蘇子陽。
看見這人,梁蕭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揪住對方衣領,惡狠狠的問道:“蘇子陽,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況我還有恩惠於你家,你這狼心狗肺的賊子,為何卻來害我?今天你若不交代個明白,我與你須不算完!須知,共濟社可是有小仙師主持,老神仙撐腰的!”
“梁兄,你先別惱,小弟之所以會這麼做,正是因為這共濟社啊,你看……”蘇子陽一臉無奈,將那份家信後面的附錄遞了過來。
“胡說!共濟社怎麼會教人恩將仇報……咦?天啊,不會吧。”梁蕭湊到一戶人家的窗欞前,藉著燈光看了一遍,當即臉色劇變。
信上的筆跡,梁蕭很熟悉,因為姜老太太的信是劉同壽代寫的,而劉同壽的字,很多都是去餘姚那些天,向梁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