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就讓下山回去。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月亮還沒上來,山路更不好走了。
狹窄崎嶇的路徑,只有熹微的光亮,讓眾人摸索著下山。
忽然,一個轎伕腳下不防有石子絆路,他踩石子的腿上膝蓋一軟,肩上的轎子隨即往前傾斜,轎伕一察覺忙馬步穩住身形,復又穩固的抬起小轎。
然僅這一晃動,卻讓儀華駭的尖叫,雙手立馬死死的捂住肚子,張口就要讓轎伕停叫,卻感一隻粗糙的大手拉過她的手,旋即一抹熱氣呼過耳畔,她聽見朱棣壓低了嗓子道:“別怕,有本王在不會摔倒的。”
朱棣低下頭,聲音也壓下,無形之中,生出一種依靠感,令女子安心。
儀華惶然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又隔了一會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拽在朱棣的手中,便忙要抽了出來。
但朱棣卻不放開,反用勁在手裡捏了捏,彷彿有恐嚇的架勢。
儀華停下動作,藉著幽暗的光線,偏頭去看朱棣,卻對上朱棣黑亮的眸子。
四目相對,她不覺的移開了眼睛,只任由粗糙的大掌牢牢地拽住她。
*
(這章無劇情,完全是他們相處的一些事。咕~~(╯﹏╰)b,)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歸府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歸府
一行人回到別莊,天上已點綴了星子。
儀華因早知朱棣的打算,回莊見侍人進進出出收拾行裝,也沒多大的反應。倒是在院子裡張羅的陳德海,一見儀華淡漠的態度,立時臉上就不自在了一瞬,卻眨眼又是沒這回事,還是一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模樣,一晚上都伺候殷勤。
到了二更天,陳媽媽抱了曦兒下去歇了,儀華在寢房脫了鞋子,裸腳放在溫水裡讓阿秋捏腳。而本在燈臺下看閒書的朱棣,不知什麼時候就一旁安靜的看著。儀華讓看得不好受,三兩下洗了腳,就放下褲管鑽進被褥。
又過了一會兒,阿秋他們退下,朱棣吹燈上榻。忽然狹小的拔步床內,只剩下朱棣、儀華二人獨處。
儀華下午才一枕好眠,現在卻睡不著了,閉眼許久也無半點睡意。正心煩氣躁時,原以為睡了的人,突然在黑暗中開口問:“睡不著?”
儀華微微扭動的身子,一下子定住,眼睛卻不受控制的去看朱棣,但兩層天青色的帳子垂下,床內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她收回視線,想了想如實回道:“恩,是睡不著,估計是下午睡多了的原因。”說了,沉默了一會兒,帶著幾分歉意低聲詢問:“吵著王爺了?”
朱棣沒答,卻道:“你是睡多了。聽說你每日就躺著睡,難怪手腳浮腫得厲害。”
儀華想起回來路上被朱棣牽著手,以及剛才洗腳時的情形,臉上莫名的紅了起來。不過好在光線黑看不見她的表情,她心又平靜了下去,從容答道:“可能是像王爺說的,也許是有孕導致的,臣妾也說不清楚。”
聽了儀華的回答,朱棣微詫異了下,隨即滿意的笑了:還是不輕易服氣的性子,但比兩年前會掩藏了。一念閃過之後,朱棣想起了幾年前的事,便又問:“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北平住的那間驛站嗎?”
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怎麼問起這個了?儀華納悶的想著,思緒卻回到了那年,尋找著可用的記憶。正全然不可尋之際,朱棣的腳無意擦過她的腳背,頓時她腦中一個片段晃過:當年朱棣如登徒子一般,戲謔的抓住了她的腳!
想起這一點,儀華一時沉默了下來,不打算作任何回應。朱棣卻不是這麼好打發,又“恩”了一聲以示他還等著回答,儀華只好裝做睡著,含糊說了一句困了之類的話,便似真睡著了一樣,呼吸漸漸平穩……
這樣過完了一天,到了第二天黎明,山間天色還蒼茫一片,一行人馬車、騎衛近百人浩浩蕩蕩地向北平城駛去。
臨近黃昏的時候,長長地隊伍入了北平城。城門威武的守將,認出燕王的標記,畢恭畢敬的迎接。但是讓收市回家的小商販們驚住,誠惶誠恐又虔誠的跪下膜拜。其實,這些小商販們大多是城外的莊戶人家,趁著現在農閒,將新收的糧食釀酒來賣,這時的北平人家很多是軍戶或粗莽大漢,大多就好這一口。
隨後,馬車駛入城中,天已暗無邊際。橫平豎直呈“棋盤”格子形的北平大街上,挨次亮起了盞盞的明燈。等到滿城璀璨通明時,隊伍已經到了燕王府。
王府里人早做了萬全準備迎接,人人都精神抖擻的恭候在廣智門。廣智門離儀華的寢宮最近,這對於身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