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坐下,陳媽媽忙斟了茶,曲著膝雙手奉上。
朱棣頭也沒回的揮了一下手,只目光深矚地看著柔和的宮燈下,儀華蒼白的臉色。
陳媽媽、陳德海兩人都是在宮裡當過差的,極是有眼色,見朱棣朝他們揮手,這便領著阿秋、李進忠悄然退下,又掩好了門簾。
剩下兩人後,屋子裡忽然靜得出奇,彷彿只剩下兩人一輕一重的鼻息存在。
又沉默良久,朱棣突然握住儀華露放在身側的素手。摩挲著溫聲道:“你的手很涼,良醫給你看了,怎麼說地?”
他又有何意?
疑念一閃,儀華垂下目光,避開朱棣炯然有神的深目,低聲回道:“沒大礙,就是受了驚嚇,肚子有些下墜感……”說著,忽感手上一緊,儀華頓了頓,等手上的力道微鬆了,又道:“不過自六個月時,臣妾早有肚子隱隱的下墜感,這次也不大有感覺就是。良醫們也說了,只是輕微的,開兩服安胎藥便好。”
“恩”朱棣輕應了聲算作回答,卻又倏地放下儀華的手,粗糙的手指欲觸上儀華眼底的烏青,卻又及時伸手,在半空中回握成拳,然後站起身背對著儀華說道:“你臨盆在即,要多注意自己,好生休息吧,本王還有些事要忙,晚間再來看你。”
對朱棣的突然抽手,儀華沒來由地輕吁了口氣,隨即又如常一笑,道:“從京師回來,必定諸事繁多,王爺也勿太過操勞。”
見儀華不溫不火的態度,朱棣眸中閃過一絲怒火,口氣卻不變地另道:“你雖是朱能所救,但李氏為你以身涉險,本王決定晉她為次妃。”
這是心中早有腹案,儀華自是笑得鎮定自若,道:“早該如此了,婉妹妹畢竟還懷子嗣有功。”
身為大婦理當如此,朱棣微微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了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