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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孃的命,讓您代娘娘主持大典。”

聽到是惠妃的主意,儀華心頭怒意一閃,面上嚴厲卻緩了幾分。

禮官察覺到儀華身上氣焰有減,忙又道:“燕王妃所言極是,主持大典的人確實要具此三種身份方可。可先皇后娘娘仙逝、太子妃也早薨、行皇后之權的惠妃娘娘又受傷,再則宮中諸位娘娘皆是側室之名,也無法主持祭祀。如此一來,按制,就當有皇子親王的正妃代為主持。”

聞言,儀華目光在晉王妃身上一轉,微微一笑道:“誠然如公公所言,不過長幼有序,還是由三嫂代娘娘主持委託。”

晉王妃臉上詫異一閃,即是斂了斂衣襟,帶著三分喜色款款走了過來。

禮官卻面有難色,看到晉王妃已走至圍觀者前面,臉上又增難色,半晌才吞吞吐吐道:“確實長幼有序,可是主持大典的禮服是……按惠妃娘娘身形特製,王妃您和娘娘身形相仿,所以才……”

話猶未完,嗤笑聲已從四面八方響起。

原來晉王妃本生的修長健美,但自生養後漸漸發體,被貪美色的晉王不喜,如今年已逾三十,體寬尤甚當年。而郭惠妃與儀華身形嬌小纖細,相較之下,自然儀華更為適合。不過話雖如此,卻是截中晉王妃短處,於是只見深知箇中緣由的禮官面色如土,看也不敢看晉王妃一眼,就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

晉王妃感到眾人有意無意看來的目光,臉色陣陣青白,卻苦於無法,遂狠狠瞪了禮官,一眼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燕王妃,吉時真快到了,這親蠶禮可延誤不得呀!”見晉王妃挾著不快離開,禮官心下一橫,抬頭又祈求道:“還請王妃隨小的過去,惠妃娘娘還在等著呢。”

話都說在這份上了,儀華只好點頭同意。

懷著幾分戒備,儀華匆匆隨禮官去祭臺後面的休憩房中,看見郭惠妃神色不虞的由太醫處理腳上扭傷,暗暗將一番前因後果推敲了一遍,不覺心安了些許,便自斂心神,隨宮人入內間換衣梳妝。

巳時三刻,祭時至,鼓樂聲起。

儀華一襲金黃色的曳地翟衣禮服,寬大裙幅逶迤身後,鳳頭鞋踩著紅氈鋪著的玉階而上。

玉階之下,數百名嬪妃命婦宮人屏息靜立。

宮樂坊金鼓響起,冗長的祭祀詞自司禮太監口中唱和而出,一個時辰方闌,

儀華輕輕吁了一口氣,額間金鳳隨之一動,晃得眼前一片金光璀璨。她輕閉目,避開晃眼的金光,跪拜上香。

隨後,走下祭臺玉器階,行至觀桑臺,將宮人捧著的桑葉,以筷挑出三片喂蠶。眾女眷逐一而行,至申初祭禮結束,眾命婦回宮又聚。

儀華一身禮服繁重不已,借換衣一由,暫避開回宮的人流,留休憩間小歇片刻。

休憩間無外人,一進到屋裡,卸去釵飾假髻,又徑自褪去六層外裳,僅著裡衣倒在軟榻上,小一刻鐘便是累極睡去。

這一覺睡得稍沉,待到醒來,已是紅霞漫窗。

儀華微微吃了一驚,猛坐起來,一陣頭暈目眩。

“王妃,您怎麼了?”守在一旁的盼夏,忙扶住儀華坐穩,擔憂道:“臉色也有些蒼白,要不晚上的宮宴就別去了。”

儀華揉著太陽穴,正想說沒事,卻想起今日後宮諸妃不快的目光,其餘人或嫉妒或羨慕的目光,又覺一陣頭疼,下意識的點頭:“恩,讓李進忠去回王爺一聲,說我身體不適晚上不去宮宴了。”

稍作吩咐,掀開薄被起身,直接坐馬車回府。

當天晚間,哪裡知道隨口說起的推諉之詞,竟然成真。她一回到府裡,人就不到,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嚇得盼夏趕緊請了太醫來。一看才知,是日間曬了正午的日頭,下午又在較涼的地方睡了,卻是染上了風寒。後來,這太醫又說了幾句“三月春寒料峭,最容易傷寒,要多注意”的話,便開了藥方離去。

儀華精神萎靡,喝了湯藥,就睡得人事不知。

等第二天醒來,也沒見到朱棣人影,卻聽李進忠傳達了一個王命——朱棣下了禁令,她傷寒一日不好,她一日不許出主院——這樣的命令,儀華有些懵了,又見身邊的人一個個把她盯得死緊,簡直讓她苦笑不得。

不過本就只是輕微傷寒,頂多四五日便可痊癒。卻一轉眼旬日過去,朱棣仍以她身子不好未全好為由,將她禁足。

儀華隱隱感到不對,認為朱棣有事瞞著,卻思量不出所瞞何事。

一如彼時,她見院中槐花開得正好,就拿著一本閒書,坐在槐樹下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