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此動氣?竟罰了三弟的跪。”
一經徐輝祖提醒,謝氏火氣又起,“篤”地一聲擱了茶盞,怒道:“你看看你這個弟弟?你問他做了什麼!他居然備了禮,跑去求那個女人!這不是想活生生氣死我!”徐輝祖曉是“這個女人”指的是誰,聽了不由蹙眉,不贊同道:“母親,這話可不能再說了。三弟去看有喜的長姐,是在自然不過了,您勿要再如此了。”
“嗡”地一聲巨響,謝氏腦海中瞬間炸開,激得她一下從椅子上蹭了起來,指著徐輝祖大受打擊道:“你!你居然向著那個女人,幫著她說話!不就因她有了喜脈,還是燕王妃嗎?這又有何大不了,啊?”
徐輝祖未理睬常氏使來的眼色,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道:“母親,這不是我幫著誰說話。而是現實擺在我們面前,她是您的長女,我的嫡親妹妹,我徐家出去的燕王妃!您不要再——”
“啊——”謝氏尖叫一聲,打斷他的話道:“她不配!她不過是個賤人生下的小賤人,和林氏母女一樣的下濺人!憑什麼讓老爺記著她,還有她們!”說著,謝氏雙眼陷入瘋狂,似有兩處怨恨的火苗在熊熊燃燒,讓她不禁恨聲道:“那個小賤人,仗著有了喜脈,一個月裡日日變著法子折騰我!前兩天總算走了,結果呢?竟然攢輟著我兒子去北平從軍,她準是沒安好心!”
“不是她唆使兒子去的,是我自己跑去求的,與她無關!”一等謝氏說完,徐增壽立馬仰頭反駁道。
這話一出氣得謝氏一口氣堵在胸口半晌上不去,徐輝祖卻聽得一震,隨即喝道:“什麼?你想去北平,加入北平軍?這不行,你斷了這個念頭吧!”徐增壽對長兄的反駁絲毫不詫異,臉上隱有少年的得意,道:“大哥,我已向從軍一事給燕王殿下說了,他已經同意。讓我先回來給你們說一聲,他明日自會登門同你們說!”
見他竟敢先斬後奏,徐輝祖臉上一片鐵青;徐增壽有些害怕,卻不願就此放棄這個大好地機會。於是硬著頭皮道:“大哥,燕王殿下都同意了,他還要親自造訪。這事已這樣了,咱們魏國公宅可是駁不得,怎麼說他也是以親王之尊為父親守喪了,這些薄面是得給……”
一語未了,徐輝祖一拳打了過去,徐增壽滾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道:“大哥您……”徐輝祖握緊雙拳,狠瞪道:“真是翅膀長硬了!是,我們是拒絕不了,明日不用他登門,我們就要主動登門道謝!”
見徐輝祖同意,徐增壽已喜得不見他臉上的怒意,一臉狂喜。
徐輝祖瞧不慣他那樣,但是以至此,說不定徐增壽去了北平不僅可鍛煉出來,還可以穩固徐家在北方的影響力。此般一想,倒也算是預設,只哼上一聲道:“世人皆道燕王禮賢下士,正氣凜凜,是一條漢子。但有的事不是那麼簡單,到時你別被他哄了去就成!”
徐增壽正高興得近乎忘乎所以。也不敢說得什麼,只是直點頭。
謝氏一見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定了事,完全無視於她,簡直氣得沒法,道是儀華收買了人心來報復自己。當下,怒火燒倒了極點,悶住的一口氣再提不上來,竟生生地被氣昏了過去。
這一昏倒嚇得兄弟倆、常氏三人大驚,忙派人去請了太醫來看,又是灌藥又是施針,一直到了子夜謝氏慢慢醒過來。三人才安生的各自睡下。
次日一早,徐輝祖便帶徐增壽登門造訪,朱棣忙讓人請了二人進來,含笑道:“本王正準備去魏國公宅,你們倒是先本王一步。”徐輝祖拱手道:“幼弟能前往北平跟隨王爺,是他的造化,也是王爺的恩典,豈敢再勞煩王爺您?”
一番話聽似恭敬,語氣卻過於硬氣,朱棣不甚在意的一笑置之,道:“我等是為至親,提這些未免見外。”說著話,似忽然記起一事,面作關心道:“聽說昨日老夫人請了太醫施診,可是安泰?”
徐輝祖想起下了病起,仍臥病在榻的謝氏,笑容僵了僵,答道:“謝王爺關心,家母無礙。”見對方不願多談,朱棣眸中亮光一閃,便另轉了話題來說,卻何奈對方無心交談已言告辭,他亦無心再留人,只冠冕堂皇道:“後日就要啟程,增壽想是還未整裝過行禮,本王也不多留了。”
徐輝祖曾在北平練兵,總覺朱棣人在北平與人在京師有差,對他心裡有些計較,這一聽他允了話,當即拱拱手攜弟離開。
看著並肩離開的徐家兩兄弟,朱棣閒適的端起茶盞飲下一口,頭也不抬地道:“明日去靈谷寺,該早去做了安排。”一旁侍立的陳德海,低下頭應道:“小的知道,請王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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