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天可憐,冥冥之中,竟將大郡主送予婢妾撫養。婢妾感恩戴德,自然視大郡主猶如己出。”
言至此,李婉兒眼中已沁出淚珠,語更悲道:“但婢妾之幸,卻是大郡主之災。她一個四歲**猝然失母,此為至悲。所以……當她把婢妾當成生母,喚婢妾母妃時,婢妾無法拒絕,只好以下犯上,自稱母妃。”
看著在雪地裡風姿楚楚的李婉兒,儀華眸光有瞬間的冷意,心下亦有疑惑:一直無聲無息了兩年的李婉兒,究竟是何時走到了眾人的面前?並從一個失寵的女子,一躍成為朱棣的寵姬——是自她選中李婉兒為大娘的養母起?還是從八月十五中秋宴李婉兒的獻唱起?或者兩者兼有……
狐疑只是轉瞬之事,儀華已面似動容,先隔開了阿秋、盼夏的攙扶,將手裡的小手爐隨意遞了過去,便目中亦含淚的走向李婉兒,欲要扶起她。
豈料李婉兒卻未借坡下驢,反而執拗的跪在地上,又是磕頭道:“婢妾自知身份低微,不配自稱為‘妃’,此次斗膽而為,實乃事出有因,確確實實不是貪圖次妃之名位,還請王妃明鑑!”話至尾端,已是決然。
聽這番說辭,儀華驀地想起初夏一日的窺聽,當日的李婉兒便已自明瞭心跡,可一個從小長在大宅,嫁入王府的女人,真無晉位之心?疑惑間,腦中靈光一閃,這李婉兒不是無法在生育了嗎?就是再有什麼心思,也難成大事!
再說現今府裡,李婉兒是撫養大娘最好的人選,若因一個“母妃”二字有所差錯,到時大娘又交予誰撫養?總之,大娘她是不願養在身邊。
凝神須臾,儀華心念已定,再出聲時儼然多了幾分真誠,只聽她道:“婉妹妹你不用多說,我相信你不是貪圖虛名之人。起來吧。”
說畢,見李婉兒還垂首哀慼,儀華心思一轉,舉眸一一掃向眾人,緩緩走了半步,素手從披風中輕輕一伸,搭在了李婉兒的肩胛上,繼而面色一正,字字鏗鏘道:“李氏是大郡主的母親,她們母女之間要如何稱呼,她們母女知道,不需要某些人七嘴八舌的亂嚼一通。”說著,手在李婉兒的肩上拍了拍,話鋒一轉,語氣卻不變道:“不過婉兒妹妹仍是燕王府的婉夫人,容不得有人對她不敬!”
這話如雷砸響,轟隆一聲,眾人臉色霎間各異。
(越發的無顏以對大家了。。。。。書裡是十一月末了,女主十二月生日,劇情就快展開了。。。。求支援,點選,收藏,票票,,,,,呃,其實有留言最好。貌似要求多了哈)
第五十章 婢女
第五十章 婢女
李婉兒嘴角浮起的一縷笑意頓時凝結,被儀華輕拍過的左肩劇烈一震,心下亦陡然一沉:“仍是燕王府的婉夫人!這是王妃在警告她要安守本分嗎?或是王妃察覺出什麼?不,這不應該!”她心下否定了這個念頭,卻忍不住惶惶的不安,微調目光偏首而看,但見儀華披風之下露出一抹月季紅的裙裾,上面繁複的五彩金線,與地面的積雪折射出一道旖旎絢爛的光芒,熠熠地讓人無法逼視。
一時間,李婉兒只覺眼前一片目眩,心神也與之陷入恍惚。
立在李婉兒右側的李映紅,微慢半拍的發現周遭氣氛有異,她心裡有些狐疑,這便往身旁的王蓉兒看去。王蓉兒一直帶著淺笑的面容上,似乎笑意深了幾分,然後卻再尋不見一絲異樣。
看到這,李映紅撇開目光,幾乎下意識的向立著姬妾姨娘的那方去睃尋郭軟玉的身影;可郭軟玉卻低著頭,捲翹的睫毛搭了下來,依然看不出什麼神色,倒是身邊的低微姬妾們臉上皆白,眉宇間盡是惶恐不安之色,顯然是怔於儀華話裡的危慎。
這時候,儀華已目光遍尋了一道,見眾妃妾與侍人應是聽進去了她的話,想來也不會對李婉兒“母女”說些什麼。她微微一笑,口氣溫和地發話道:“好了,在這也立半晌,就走吧。一會兒,省安也罷了,眾位妹妹正好回去歇歇,今兒可是一大早就起身恭送王爺。”說著,回首叫了遠立在一旁的魏公公道:“沒個十來日就臘八了!你下午去一趟尚服局,讓他們給各位妹妹制一套新衣,應節穿。”
眾妃妾不約而同的將刀鋒直指李婉兒,不過是眼紅她成了大娘的養母,嫉恨她短短几月已東山再起是為朱棣的寵妃,這才彼此心照不宣的諷上幾句。現在一憶起李婉兒是個不能生地,二來有儀華的維護,當下她們自然暫揭不提。又見儀華行賞,她們忙恭順的行禮言謝。
如此一番下來,已不見先時的暗含機鋒,儼然一片妻妾和睦、其樂融融之景。
儀華微諷的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