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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暗暗發下的誓言,如一根長滿荊棘的厲鞭,在她背上一鞭一鞭的抽打,帶血的鞭笞疼得她越發清醒,思緒紛亂的腦海中也隨之剝離出一抹靈光,驅使著儀華從朱棣的胸膛緩緩仰起頭,望著他不言不語,只是任由淚水不斷的滑落。

朱棣眉心深蹙,亦凝睇無語。

然,短暫的對視沉默之後,時有時無的啜泣聲隱隱傳出,再及一時半刻,無助的哭泣聲終從儀華口中溢位。只見她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雙手死命的回抱住朱棣,似迷茫無措的哭泣著,又似娓娓而道的訴說著。

“我從一生下來就失了母親,而父親卻不知道我得存在,只能任由夫人將我扔在下人的雜院自生自滅。幸好還有馮媽媽願意照顧我,才讓我得以在魏國公宅活命下去。以至後來父親認下我,讓我恢復了小姐應有的……”

在魏國公宅六年的生活,一幕幕的在儀華的眼前浮現,讓她說至後來,分不清究竟是在做戲,還是心靈的傾訴。亦如此刻,她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止下,猛地情緒又一激,不顧喉間的疼痛沙啞,聲聲淚下的哭喊道:“可是現在,我又被拋棄了!唯一疼愛在乎我的馮媽媽走了,就是曾給予過一絲微薄關懷的父親,也將不久於人世。從此以後,我又是一名被人遺忘的孤女!”

說著,忽然憶起一事,儀華霍然抬頭,滿眼希冀的望向朱棣,迫切的迭聲問道:“父親他說我以後就是燕王妃,您就是我的丈夫,與我共度一生的人,對嗎?您不會拋下我對嗎?”

沒了脂粉的遮蓋,儀華稚嫩如**的容顏露出。朱棣低頭看著滿目無助之色的她,墮崖的一幕驀然憶起,他不禁微有動容,終在儀華隱隱期盼的乞求下,點頭允道:“恩,不會拋下你,你安心好了。”

見朱棣點頭親允,儘管這答案不盡人意,卻對於剛在地府走了一遭的儀華而言,已是知足。她不由地回以一笑,安心的放任身上的力氣用盡,帶著未乾的淚水枕上朱棣寬厚溫暖的胸膛,由他攜自己返回燕王府。

(這文臨時改了一下,尤其是最近幾章開始變得,準備不再寫種田型別的了,也不知道大家能否接受文文的感覺改了。O(∩_∩)O——,晚上加更,激動,收藏終於有3000個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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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相交(上)

第四十章 相交(上)

旬日之後,已是四月末,初夏時節,空氣中有著浮熱的氣息緩緩流動。

病臥床榻近十來日的儀華,不耐暑氣窒悶,命人架起步步錦支窗,藉由簷下兩棵蒼勁古柏投下地蔭涼,伏在漆硃紅的窗臺上,單手托腮,順著幾縷穿過枝椏的縫隙,細眯著眼睛,似出神地仰望著湛藍澄碧的天空,輾轉的心緒卻不知飄向何方。

幸仰或是不幸?

四月初八那日,馮媽媽因擔憂她的安危,第一個直衝下馬車,卻被攔腰而斬。聽到慘叫聲的李進忠緊跟其後,亦被反賊身後補上一刀,至現在仍重傷未愈。而看著他們兩人先後遇劫,阿秋駭得當場昏死過去,免去命喪屠刀之下。

至於隨朱棣雙雙墮崖的她,更可謂是蒼天庇佑,或說是一切皆在朱棣的意料之下。在整個下墜的過程中,朱棣熟知崖壁有滋長出來的蔓藤,他靠著蔓藤的拉力緩解兩人墜落的速度,以至最大限度減少掉進幽潭的衝擊。

但饒是有朱棣的以身相護,她也心肺重創,身上多處擦傷,至今日才能勉強下榻。可若能相換,她寧願一直久臥病榻,以換得尋獲馮媽**屍身。然而在陳隊長髮出求救訊號,王府侍衛趕來營救時,反賊竟抱了同歸於盡的偏激念頭,以火藥炸之……

思緒到此,儀華又感胸口一痛,反射性地伸手覆了上去,以掌心重重的按在了胸痛之處。

侍立一旁的阿秋一見儀華捂著胸口顰眉,驚得忙疾步上前,“咚”地一下跪在地上,雙手顫巍巍的觸及儀華的纖臂,似要嗚咽道:“小姐,良醫說過,養病期間您萬不能動怒動氣,若稍有不慎,以後可是會患上冠心病!”

阿秋聲淚俱下,儀華卻笑容愈深,曼聲道:“阿秋,唯有胸腔中央發的一陣陣疼痛,才能時時提醒我!”

“不!”未等儀華說完,阿秋撕心裂肺的一聲哭叫,以膝急行半步挺直背脊,滿眼流淚道:“您不可以這樣想!奴婢知道馮媽**慘死,小姐比誰都痛心。可小姐已在頭七那日,命人返回應天建了衣冠冢,馮媽媽在九泉之下已能瞑目。小姐您千萬不可對自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