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一雙新鞋遞給了九兒。
“阿蘭嬸嬸,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對了,今天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去,好嘛。”
九兒坐在床邊,踢著雙腳,衝著阿蘭甜甜一笑。
“為什麼?難道你還真相信陳三的話啊,放心吧,他是我兒子,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阿蘭摸了摸九兒的腦袋,嘆了一口氣,眼圈微微發紅。
“阿蘭嬸嬸,雖然他說的話不全對,我也不太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真的是發現了這裡怨氣很強,才留在這裡的,你可要相信我的話。”
九兒一臉嚴肅的看著阿蘭,小小的嘴巴撅起來。
“好吧,傻孩子,睡覺吧,今天和嬸嬸睡一個房間。”
阿蘭微微一笑,有些心疼地摸著九兒烏黑的頭髮,心裡暗暗道,也不知道哪家的閨女走失了,腦子也不太清醒,如果她能夠留下來做我的閨女,該多好。
……
“阿奎,動作利索一點,這些水全部都掃出去,真是晦氣!”
陳三在堂屋一邊指揮著,一邊訓斥自己的大徒弟,阿奎手裡拿著一個掃帚,無精打采的掃著堂屋裡的積水,特別是在夏文遺體周圍,水特別的多,就連長眠燈都被淹沒。
“阿奎,阿蘇,你們兩個先把屍體抬到外面,等清理乾淨堂屋,再抬進來。”
陳三開始收拾東西,然後指了指夏文的屍體,開口說道。
師兄弟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二人眼裡都充滿了濃濃的恐懼,最後阿奎開口道:“阿蘇,你抬頭那邊,我抬腳。”
“為什麼我要抬頭那邊,師兄,這小子死不瞑目,我怕,還是讓我抬腳這邊吧。”
“不行,我是師兄,你是師弟,你得聽我的,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阿奎嘿嘿一笑,到了夏文屍體腳那邊,雙手抓著主席,衝著自己師弟眨了眨眼,阿蘇雙手合十在夏文遺體旁低低唸叨起來:“兄弟莫怪,給你騰個地方。”
堂屋裡的水跡很快就幹了,然後師兄弟二人又把夏文的屍體給抬了進來,重新點上長眠燈,一切都準備的很妥當。
一般小孩子死了,是不宜大做的,但是夏文不同,王麻子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吩咐清水了,這裡必須要要熱鬧,人要多,人多陽氣足,然後請道人過來做道場,超度夏文,減少怨氣。
陳三穿戴好之後,手裡拿著一個小鑼,時不時敲一下,然後嘴裡唸唸有詞,阿奎則是手裡拿著黃符,嘴裡碎碎念,圍著夏文的遺體轉動著,阿蘇就蹲在遺體旁邊燒紙錢,然後哪裡的檀香和火燭快要熄滅,他就負責重新點上。
靈棚之中也有不少鄉親在喝酒,打牌,也算是熱鬧。
晚上九點鐘時,水渠之中忽然躍出一道高大的人影,這個人影低聲道:“你也別怪我,我淹死在大河裡,遲遲無法找到替身消去我這一身的業障,如今這水溝渠連線大河,找你做替身,不僅能夠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更是能夠吸取你的純陽精氣,好了,不說了,鬼差要來了,我得先走一步!”
說完這道黑影化為一道濃郁的霧氣消散不見。
下一刻,一個身穿黑袍,面目模糊不清的人到了水渠旁邊,這個人周圍有黑色鎖鏈漂浮纏繞,模糊不清的五官之中,有一雙赤紅的眼珠在打量著周圍。
忽然水花四濺,一隻蒼白異常的手臂從水中冒了出來,手指五指微微彎曲,竟然一把抓住了岸邊的這個斗篷人,好像要把他拉扯下去。
“哼,連陰曹鬼差都想拉下水?膽子倒是不小。”
這黑衣鬼差周圍的鎖鏈忽然發出輕微的響動,嗤啦一聲,徹底旋轉起來,黑色的鎖鏈散發出陰寒的氣息,竟然瞬間就纏住這條手臂,狠狠往上一扯,夏文被拉了上來。
夏文上來之後,全身慘白的嚇人,如同塗了一層白色的顏料,他雙目圓瞪的盯著黑衣鬼差,臉上帶著濃濃疑惑,似乎在思考什麼,他並沒有再動手,反而是開口說道:“你這惡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困住我,我要離開這裡,我不想待在這,我媽還在等著我做魚湯。”
“惡人?我是陰曹鬼差,你已經死了,你看看你現在,只是一介怨靈而已,你必須要消去身上的業障才能離開這裡,這是規定,你溺水而死,這也是說必須要找一個人來代替你的位置,你才可以投胎轉世,你是在這裡淹死的,還有你的戶籍是這個村子裡,你可以在這兩個地方活動,對了,之前待在這裡的水鬼去哪兒了。”
陰曹鬼差身軀微微一晃,纏住夏文身軀上的鎖魂鏈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