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懸空之上,一片瀰漫濃郁的死氣順著鐵鏈向下瘋狂遊走,感覺小花旦兒壓力瞬間像是輕了許多,臉上一層黑氣潮水般散開了一片。
相隔四五米遠,那瘦小身影一望那兩條斷鐵鏈子,一手甩出一條紅繩捆在那鐵鏈斷口,甩手朝著鐵鏈斷口連了過去,嗖的一下,兩條斷鏈子飛過去一半兒,哐啷一聲。。。。一股子死氣居然直接把那鐵鏈子衝了出去。
“糟糕。。。死氣太盛,接不上這連環鎖!”那人喊了一句。
忽然,一道黑影猛的竄進了那片死氣裡,一黑漆漆的手爪子一把抓住了一條斷鐵鏈子,那人。。。那人是白家班主。
“你。。你。。。你幹什麼。。那死氣入體太多,你可就投不了胎了!”
那人猛地喊了一嗓子,可這一嗓子下去,那白家班主不但是沒退出來,反倒是一手又抓起了那另一頭兒的斷鏈子,白老班主嘶聲笑了一嗓子,“投不了胎。。。那就不投了,當閨女的走不了。。。我這當爹索性陪著留下。。。就當是做個伴兒!
一道黑影緊跟著又竄了進去,一手拽住另一根兒鐵鏈子的一頭兒,白家班主猛地一扭頭,“你。。。你進來幹嘛。。。趕緊著。。趕緊著出去!”
“哼。。。雨梔丫頭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那是你閨女。。。難道她就不是我閨女?告訴你個老白頭兒,我早就把雨梔看成我親閨女。。。你們都不走,就我這老頭子還能心安理得的走了!“黑影一晃,一隻手猛地又攥住鐵鏈子另一頭!
嗖嗖。。。兩隻手猛地又拉了過來,“老班主。。。。您要是再說這話兒。。。可就真寒了咱們戲班子的心了,咱們白家班子的人,一塊兒生了二十年,一塊兒死了七十年。。。。。這命。。。早就和到一塊兒了,你和雨梔都不走了。。。。我們還能走嗎?”
“嘿嘿。。。就是啊,做人活在了一塊兒,做鬼活在了一起,幾十年的交情了,一個投胎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咱們白家的生是一塊兒生,死是一塊兒死,這投胎轉世都不能一塊兒走了,那投胎又有何用!”幾道黑影映過,幾雙手穩穩的捏住鐵鏈子一頭兒。
兩隻手握住了鐵鏈子。。。四隻手。。。八隻手。。。層層疊疊的一片,二十七條魂無一例外。。。。白老班主瞅著一群人,想哭,想笑,無聲的眼眶裡,那黑漆漆臉上流的都是淚,小花旦兒遙隔相望,這一瞬她絕對是恢復了神智,她張著嘴。。。。想說什麼,可是一個字兒都吐不出來,那一雙眼眶裡,除了淚。。。已經看不見別的了!
“我。。我老頭子。。生,欠你們一條命,死,欠你們一輩子情!”白老班主囁眼流著淚!
“好。。好。。白家班子。。今日同生死,共患難,生死與共,縱魂消九無悔!”
白老班主扯著嗓子吼了一句,一群人齊喝喝的跟了一句。
“來著。。。老少爺們們,都給我加把勁兒了!”
“等救出了雨梔。。。。老爺子再來一段兒《定軍山》。。。。就當是還了我們一輩子的情了!”
一雙雙手死命的扯著那黑鐵鏈子,兩條黑鐵鏈子一寸寸的朝裡湊著,一股子瘋狂湧動的死氣順著鐵鏈子的兩頭兒,順著那二十七雙手搭成的橋。。。。一股漆黑如墨的黑氣狂湧般穿了過去!
那手持著漢白玉的瘦小身影瞅著呆立,欠手抹了一把眼角兒,“有情義的。。。。。人啊!”
“裡面的白家人。。。。定好了那連環鎖。。。我一定給你們救出那姑娘!”
那人扯嗓子吼了一句,兩手漢白玉甩手扔到黑鐵鏈子的兩頭兒,漢白玉巍然一亮,一股子死氣瘋狂般順著鐵鏈子導了出來!
那白鬍子老頭猛地竄了過去,一拾地方那條微不可見的紅絲線,反手一拽,緊貼小花旦兒的六道彩旗嗖的一下被拉了出來,小花旦兒嘶啞一聲慘叫,從半空中直接落了下來。
“小花旦兒。。。。”我扯嗓子喊了一句,撒腿跑了過去!
“娘。。。”小鬼嬰狂邁著小腳丫子瘋跑了過去。
瘋跑到那死氣結界的一頭,我這剛要一頭扎進去,那一根兒紅繩猛地拴在了我脖子上。
“陳家兄弟。。。千萬別碰那死氣,死氣對鬼是滋陰養氣,對人。。。那可是穿腸毒藥!”
我猛地掙扎了兩下,被他這一說也是醒過了神兒,眼瞅著不遠處的小花旦兒朝我揚著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不讓我過去!
第一百八十章為君一生笑,一笑只為君!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