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第四次輪迴那樣:黔驢技窮,含淚質問蒼天。
這一次,他哀莫大於心死。
是啊,一切都做了,自己還能做什麼呢?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不斷迴圈不斷重複的命運。既然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那還做什麼呢?去死吧!
是啊,去死吧!
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有什麼意義?
人生最精彩的便是你永遠不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
如果當你的生命都已經如同電影一般向你預播了,那生命的意義還剩下什麼?
這就是一種恐懼!一種比死亡還要可怕的恐懼!
一種逃不掉卻又要面對的放逐,囚禁在過去,放逐在時光。
他走了,他要去殺自己。
這一次殺自己,不是殺自己的過去,而是真的殺自己。
他厭倦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他不要再無休無止的輪迴下去,他要結束自己的生命,與其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還不如去死,一了百了。自己雖然殺不了任何人,但殺自己還是可以的!
當天晚上,他回到了喬府,潛入廚房。
如濃墨一般黑暗的廚房裡,沒有任何人,周圍只有鍋碗瓢盆,以及案板上砍在菜板上的一把菜刀。
他站在這把菜刀前,哀莫大於心死,默望眼前這把菜刀,他要用這把菜刀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等待著,等待著時辰的到來。
隨著時辰一分一秒的臨近,他的眼眶溼潤了。
“迎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哪兒,或許你死了;也或許你像我一樣回到了過去;還或許你沒有死,一直在原地等著我……而我……真的盡力了。”
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個人走過白天與黑夜。
一個人見證曾經的點點滴滴,不斷重來,不斷輪迴,無休無止。
一個人用腳丈量過去的時光。
承受著孤獨,忍受著飢餓,體驗前所未有的苦與累,淚與痛,人不人鬼不鬼……活著。
他累了,他想休息了。
“若有來生,你我再相見吧。”
時辰到來,他抬起了手,抓住了菜刀。
閉上眼。淚,溢位了他的眼眶,滑下了他的臉,如流星劃過天際,是那樣的悽美,那樣的晶瑩和剔透。
揚刀!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朝著他自己的脖子,重重地砍下。
砍下的不止是他的脖子,還有他的人生,過去與未來,都在這一刀,終結。不管曾經是苦是痛是悲是傷,不管未來多麼耀眼,抵不過哀莫心死。
鮮血噴濺而出。
整個人直直地倒下。
只是他的臉,沒有絲毫痛苦;他的神情更沒有絲毫不捨;一切都是那樣的安詳與平靜。解脫,還有什麼比死亡來得更徹底?
人消失了。
消失之後,砍在他脖子上的刀,噹啷一聲掉落在了空蕩蕩的地上。
而他,依然躺在地上,被砍的脖子,鮮血在盡情地流淌……慢慢地等待死亡來臨。
他微笑著迎接:死亡。
第236章放逐
春秋輪轉,時光如梭。
天亮了。
昨晚下了整整一夜的雨,似把大地給清洗了一遍,連同一切的罪惡,就連天空也像被雨水洗過一樣明亮,整個大地都在陽光的沐浴下變得五光十色。
那河水,微波盪漾,金光閃閃。
那小鳥在枝頭歡叫,像是在讚美雨後的太陽。
雨後的太陽多麼美麗,多麼令人陶醉。它像一腔熱血,鼓舞著人們勇往直前,給人以奮進的力量。
江州城碼頭,一艘從臨安駛來的船靠岸了。
人來人往的碼頭,一個由電流遍佈全身的人躺在了人群中,是突然出現的!
他逐漸睜開了目光,似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陽光好刺眼。
“這是哪兒?”他發出了疑問,眼珠滴溜溜轉動。
身邊有人經過,好多人,來來往往。這些人都沒有打擾他和驚擾他,似乎他在這些人眼裡根本不存在。
“行時風發鬥志昂,不取功名誓不歸,怎奈文豪何其多,厚顏歸來親朋稀。”
“功名利祿不對味,復緒不因榜中落,人各有志戲相逢,歸期只怕棍棒掄。”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裡,他心猛地一抖,一個起身,站了起來。
前方出現了一艘船,那艘船上出現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