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選擇一個人承受,一個人流淚,一個人悲傷,然後,一個人慢慢蛻變,漸漸遺忘,變成回憶,不再過問。但那終究只是一個人的感覺,別人不曾經歷不會知道,除了自己的心跳,誰會明白你的故事裡裝了多少歡樂,又有多少悲傷?”
楚晗就這樣望著他,盯著他。
良久,她問:“你接下來,要去哪兒?”
“我……”他笑了,看向她:“當然是走我自己的路了。”
“什麼路?”
“天地為家,時光為路,自然是時光路。”
“是不是……”大雪紛飛,楚晗就這麼凝望著他,凝望著這個讓自己又恨又無奈的男人:“……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時間,與你相識,本就是一個意外。如今撥亂歸正,忘記我這個過客,再也見不到我這個老怪物,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楚晗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再也不見。保重。”
她轉身走了。
施慕白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楚晗的話傳來:“老怪物,從今以後我們在也不見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叫什麼?”
大雪紛飛,施慕白睜開目光,望向不遠處盯著自己的楚晗,凝視她,微微一笑:“施慕白。”
楚晗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在大雪紛飛中漸行漸遠。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施慕白才落寞地收回了目光,望向那塊臥躺的大石頭。
楚晗回家了,而自己呢?
自己又將一個人走在寒夜,走過千年萬年,走過無數春秋,寂寞地披星戴月,像個流浪的孩子,無人將自己等待,萬家燈火,哪一盞屬於自己?千萬條路,哪一條又通向黎明?
曾經有人等待,可現在那等待的人不再等待……
大雪紛飛中,他抬頭望天。
他離開了。
去了城裡,他需要準確的年月時間,他能來這裡,就是需要時間來推斷自己的論斷是否正確!
這是一個全民抗戰的年月,泱泱中華大半國土喪失,
這是1943年1月26日。
知道了精確時間,施慕白在隨身帶的牛皮日記本上記了下來,開始推算根據1924年7月開始來到走,前進了19年半。然後又將當時釋放的電流強弱和時間長短等等,列出了一大串公式!
計算出結果後,他就將牛皮日記本收了起來,因為這只是第一次論證,還需要很多次時光的論證結果,綜合起來才來證明他找到的規律是正確的!
接下來,他不知道該不該釋放閃電離開!
這份猶豫,就是那塊臥躺著的大石頭。
大石頭上的字是細水留的,她第一次留言是1941年五月,等了自己3個月,8月離開了。第二次留言是1942年6月。期間相隔10個月。而現在又過去了將近8個月。所以按10個月回來一趟,細水應該兩個月後會回來。可是兩個月之後她會回來嗎?
她懷疑是自己故意丟下她,快兩年了,她真的還會回來嗎?
快兩年的時間,她是不是早已安定了下來,與人結婚生子,或者在這動亂的年月,她早已……不在了。
而自己現在如果去做試驗離開這裡,一旦自己的推斷是錯的,再也回不到這個時間,又該如何?
想到這些,施慕白決定先找找細水,看看這丫頭到底是死是活,也是不是與他人結婚生子。反正那丫頭不是留言說在什麼陝西延安嗎,就去哪兒找找看。
走之前,施慕白為了防止細水突然回來,與自己錯過,就在石頭上刻下了一行字:
1943年1月26,我來了。
現在我去尋你,3月期限,不管三月後能否尋到你,我都會回到這裡,離開。
留完言,他就用周圍的白雪將石頭覆蓋住,離開了。
一個月後。
陝西以北,陝北這個溝壑縱橫且貧瘠的黃土高坡出現了施慕白。施慕白的穿著在這個地方,還是很時髦的。身上是一件至腳後跟長的灰色風大衣,腰間繫著風衣腰帶,腳上穿著皮靴。八尺有餘的身高,豎有銀色發冠,鬢角兩縷長髮垂至胸前,模樣俊朗,形象儒雅。
一個月時間裡,他在這個戰火年代見到了很多死人,幾乎天天聽見槍聲,炮聲。路過的一些村子幾乎沒什麼人,就算有人想去討點吃的,根本沒有。可以說這個年代是他漂泊時光裡所到過的最貧窮的時代。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