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灘頭上岸後,兩輛黃包車就將他們接走了。
拉他們的是兩個光頭,想來也是和行天一樣的和尚。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最後兩輛黃包車來到了一個堆貨的倉庫。倉庫大門開啟後,就立馬關上了。處於黑暗中的施慕白,眉頭微微鄒起,也辨聽出了這黑暗周圍有好些人的呼吸聲。
嘶。一根火柴被劃燃。
一隻蠟燭被點燃,昏黃的光線驅散了黑暗。放眼這個倉庫,到處都碼放著高高的麻袋或箱子。行天看了看周圍,拍了拍手:“師兄們,都出來吧。”
一聲出來,那些麻袋和箱子後面開始有頭探出來,然後陸陸續續出現了十來個和尚。這些和尚有些戴著帽子,有些長了頭髮,有些目光犀利,一看這些人,就不是普通和尚!
“小師弟,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一言難盡。”行天說。
“這位是?”
有人開始好奇施慕白。行天趕緊給自己這些師兄弟們介紹:“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
“打住。”施慕白抬手製止了行天的話,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這些不一般的和尚,他道:“我不是來交什麼朋友的,也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我。”說著話,目光看向他行天:“你知道我為何跟你走這一趟,所以帶我去該去的地方吧。”
說完,施慕白轉身開啟了倉庫門,走了出去。
周圍的這些和尚面面相覷,覺得這人太傲慢了,似乎看不起他們。其中一個大塊頭和尚對行天說:“小師弟,他誰呀?架子那麼大,好像我們願意和他交朋友似的。”
行天開始給各位師兄解釋。
這個時候,倉庫外面,施慕白抬頭望向星空。
過了良久,行天出來了,來到施慕白身邊,歉意地說:“施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讓你跟著小僧來這個地方,都這麼晚了,連口吃的都沒有。”
施慕白輕聲一笑,目光已經望著遠方的星空:“紅塵裡的人情世故,就免了吧。我現在只想見到那個會釋放電的人。”
“施先生你是一個超脫世俗的人,能跟著小僧走這一趟,是小僧的榮幸。但是,施先生你有所不知,小僧在上海是一個被追殺的人,活得像只老鼠,離開上海又有一段時間,所以對現在上海的情況不是很清楚,那邪惡之人藏身又隱秘,我需要問問我這些師兄弟,然後才能帶施先生去該去的地方。”
施慕白將目光投向他:“問到了嗎?”
行天點頭,情緒有點不高,他道;“那邪惡之人不在上海,去了澳門,所以請施先生多待兩天,只要那畜生回到上海,小僧立刻帶施先生去。”
施慕白的眉頭有點鄒起:“路上我已給你說清楚了,復仇是你自己的事,我來這一趟,只是幫你制住那些身懷異術的人。你說那邪惡之人去了澳門不在上海,那些身懷異術的人也不在嗎?”
“在,小僧也正要給施先生你說這件事。”行天望著他:“那幾個身懷異術的人,單個不可怕,但聯合起來就是恐怖,所以現在趁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我們個個擊破,這樣勝算很大。當然,小僧也知道施先生你不懼怕他們,但施先生你還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貿然出手或許會吃虧。現在有兩個身懷異術的人留在上海,我們先拿他們開刀,一個會釋放風,一個會噴火,不知施先生要先動誰?”
施慕白覺得這行天有點腦子,至少不魯莽。他想了想說:“你先給我說說這二人的情況,什麼性格,什麼愛好,各自的異術到底厲害到一個什麼程度。”
第二天,上海一家賭場裡面。
行天喬裝打扮,戴著帽子,穿著西裝革履,領著施慕白來到了這家賭場。施慕白也喬裝打扮了一下,畢竟他的通緝告示現在還在上海各條大街張貼在,而賭場里人多眼雜,難免不會有人認出他。所以他和行天一樣西裝革履,頭上的發冠去了,戴了一頂黑帽,長髮被帽子壓著披散在身後。
兩人在賭場裡這一桌看看,那一桌看看,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忽然,行天戳了一下施慕白的手臂,示意他往樓上看。在二樓的廊扶前站了一箇中年男人,那男人濃眉大眼,眉毛有點泛紅,下身穿著西褲和皮鞋,上身穿了件紅襯衣,襯衣外面套著一件馬甲,頭髮是一個大背頭,上嘴唇留有鬍鬚,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正在朝樓下的賭場看。
“施先生,那就是會噴火的異能者,他的名字叫火銘,具體年齡不清楚,是這家賭場的老闆,當然真正老闆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