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熒幕牆。
他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沙啞。
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他說,然後眨眨眼,小小的黑眼睛頓時又硬了起來,像水一下子結成冰似的。
突然問,碧爾雀拿著戰鬥短刀瞄準伊森的腹部衝過去。
伊森打歪碧爾雀的手腕,刀鋒從他側身擦過。
他站起來,對碧爾雀的臉揮出一個毫不留情的左勾拳,打裂了他的顴骨,力道大到將他整個人打下沙發,頭顱直接撞上咖啡桌的邊緣。
碧爾雀仰躺著不停發抖,刀子從他手上掉了下來,喀達一聲落在深色的硬木地板上。
第七部
赫斯勒
特情局
華盛頓州,西雅圖
一千八百一十四年前
赫斯勒走進他在哥倫比亞中心的轉角大辦公室,很高興看到伊森·布林克已經坐在他的大桌子前等著。根據他的手錶,他遲到了五分鐘。布林克大概早到了五分鐘。換句話說,他已經等了至少十分鐘了。
很好。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赫斯勒一邊說,一邊繞過他的探員身邊。
沒關係。
我猜你一定在想為什麼我將你抽離埃弗裡特的案子吧?
我們已經快要逮捕到犯人了。
那很好,可是我有一件更緊急的事需要你幫忙。
赫斯勒坐下,隔著桌子打量伊森。他今天穿的不是尋常的黑西裝。為了跟監,他穿著灰色連身工作服,肩膀上溼了一大塊,顯然是今早的雨水濺溼的。他可以隱約看到伊森身體左側隱約的槍套輪廓。
赫斯勒突然想到,他其實還來得及踩煞車。在話離開嘴巴之前,他還沒有真正犯下任何罪行。
他在司法界工作這麼多年,常常在偵訊犯人時聽到位於對錯之間、似是而非的灰色地帶。他們為了家人不得不偷竊。他們只想做一次就好。還有他最喜歡的一種說法:他們不知道自己犯了法,直到發現自己深陷敵營,完全無法抽身。
可是,當赫斯勒坐在桌子這一側,還在守法的這一邊時,所有關於是非對錯之間灰色地帶的猜溯感覺全像在放屁。
他認為他必須做出的選擇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送伊森去出這個任務,那麼他就越過了那條線。永遠。
再也不能回頭。
如果從這個大陰謀裡抽身,讓伊森回去做埃弗裡特的案子,那麼他還是一個只差一點就做了壞事的好人。
沒什麼好猶豫的。從他的角度來看,根本沒有什麼灰色地帶。
長官?伊森喚他。
赫斯勒想著幾年前在公司野餐會上遇到的泰瑞莎。想著和凱特打情罵俏、讓他太太獨自一個人在聯合湖畔哭泣的伊森。
去年凱特突然申請轉調到愛達荷州博伊西時,泰瑞莎對凱特和伊森的擔心終於成真。伊森和他的搭檔一起欺騙了泰瑞莎,更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羞辱了他的太太,而像泰瑞莎這樣的女人不該被如此糟踏。
亞當?伊森又喚他一次。
赫斯勒聽著雨滴敲打在他身後窗戶的聲音,嘆了一口氣。
他說:凱特·威森失蹤了。
伊森在椅子上傾身。多久了?
四天。
她是在出勤時失蹤的嗎?
她的夥伴也一起失蹤了。一個姓依凡斯的傢伙。你和凱特……關係很特別,是吧?
伊森不上鉤,只是緊張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