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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上的聲音,他們兩個頓時停步。

接著傳來許多腳步聲,但聽不出來到底來了幾個人。

他們從樓梯下來了。貝芙莉對他耳語,趕快!

她轉身跑向相反的方向。伊森跟在她身後,一邊試著加快他赤腳跑在亞麻地板的速度,一邊忍耐著他猜想是受傷肋骨引起的劇痛。

他們跑到空無一人的護士站時,身後走廊另一端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貝芙莉加快速度,轉進三條走廊中的一條,伊森努力想跟上,一邊跑一邊往後看,但他很快轉進角落,什麼都沒看到。

這一條走廊同樣空蕩蕩的,但長度只有一半。

貝芙莉跑到一半,突然停下來開啟左手邊的一扇房門。

她示意伊森進去,可是他卻搖頭,傾身靠向她,在她耳邊講了幾句話。

她點點頭,衝進房間,拉上門。

伊森走向右手邊的一扇房門。

握住把手,將門拉開一條縫,側身閃入。

黑漆漆的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靠著走廊光線,他看得出來這個房間的平面設定和他在四樓住的病房一樣。

他悄悄將門關上,轉身走進浴室。

他把手往前伸,摸索著,直到手指找到開關。

開啟燈。

蓮蓬頭旁的毛巾架上掛著一條擦手巾。他一把扯下,將它纏在手上,看著鏡子。

他將手臂往後拉。

你只有三十秒,也許更短。

但他的倒影還是讓他看出了神。

我的天啊!他知道他看起來很糟,不過波普真把他打慘了,他的上唇腫成兩倍大,他的鼻子也腫得好大,嚴重瘀血,就像一顆爛掉的草莓,右臉頰有道至少縫了二十針的傷口,還有他的眼睛……

只能說他還能看得見已經算是奇蹟了。他的雙眼又黑又紫,周圍的面板腫脹,彷彿他正在和致命的過敏反應奮戰。

沒時間去想這種事了。

他用毛巾包住的手一拳擊在鏡子的右下角,小心用手壓住不讓破掉的鏡片一次全部掉下來。

他打得很好,鏡面幾乎沒有損傷,只是裂成了幾大片。他用沒綁布的手將破片一一拿下,排列在水槽裡,然後選了最大的一片。

接著他將手上的毛巾拿掉,把燈關上,摸索走回病房。

除了門縫透出的一線微光之外,房間裡什麼都看不見。

他慢慢前進,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聆聽。

聲音很小,不過他可以聽得出來從遠處傳來的開門、關門聲。

顯然他們正在一個病房、一個病房地檢查。甩門的聲音還很遠,他猜他們應該還在比較長的大走廊上。

希望他的判斷沒錯。

不知道電梯的門是不是還開著。如果他們看見電梯是停在地下一樓,也難怪會一下子就猜到他逃到地下室了。他和貝芙莉實在應該將電梯送回四樓的,不過現在也沒辦法去改正這個疏忽了。

他的手往下摸,找到門把,握住。

他慢慢轉動它,努力平穩住自己的呼吸,想將他的每分鐘心跳調回正常範圍,不然他老覺得自己似乎隨時會昏倒。

當門把壓到最底時,伊森非常小心安靜地拉開門。

門開啟了兩英寸,感謝上天它的轉軸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赤腳踩著的黑白棋盤亞麻地板上出現一個明亮的長三角形。

甩門的聲音變大了。

他將破裂的鏡片從開啟的門和門柱中緩慢、一公厘一公厘地推出去,直到能清楚看到後面的走廊倒影為止。

空的。

另一扇門被甩上。

在兩扇門被甩上的間隔中,除了橡膠鞋底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外,什麼都沒有。附近有支日光燈管壞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暗,於是走廊就在明亮和黑暗問輪替。

他先看到黑影,才看到人。一個淡淡的影子穿過護士站,然後潘蜜拉的身影進入視線。

她站在四條走廊交接的地方,動也不動。她的右手不知道拿著什麼,伊森從這個距離沒有辦法判斷,但可以看到它其中的一端反射出寒光。

三十秒鐘後,她轉身往伊森藏身的走廊前進,謹慎地以小而自制的步伐走著,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似乎胸有成竹。

幾步之後,她停下來,膝蓋併攏,在地板上跪下好像在檢視什麼。她用沒拿東西的左手手指劃過地板,舉到眼前,伊森的心情立刻焦躁起來,馬上明白她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