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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然後他斜躺著,用手撐住頭,輕撫她的臉。

泰瑞莎瞪著天花板。

她已經在這裡住了五年,確實是比他更長。然而這五年卻像住在地獄的邊緣,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她知道了。雖然她以前也不是沒有懷疑,如今所有的不確定卻成了鐵一般的事實。除了伊森和班恩,她再也見不到任何一個她生命中愛過的人了,他們全在兩千年前就死了。她本來還想離開松林鎮的,但剛剛伊森的一番話完全澆熄了這個可能性。

她被判了無期徒刑,終身不能脫離這個鬼地方了。

她不能出獄,不會得到假釋,一點機會也沒有。

伊森明白她的腦子裡一定一團亂,但不知道她最主要感受到的是哪一種情緒,憤怒、絕望、傷心,還是恐懼?

透過窗戶外街燈射入的微光,他看到眼淚開始在她的雙眼裡聚積,

感覺到握在他手中的手,開始顫抖。

13

大水塔(WaterToer)

義工公園(VolunteerPark)

西雅圖,二〇一三年

赫斯勒走近大水塔瞭望臺的入口時,一個女人從門邊的陰影處走出來。

她說:你遲到了。

五分鐘而已,放輕鬆點,他已經在上面了嗎?

對。

她一定還不到二十歲。纖細、結實、漂亮得不得了,可是卻有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碧爾雀居然用這樣一個人當左右手,真是個有趣的選擇。她擺出的姿態顯然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了信心。

她站在赫斯勒和大門之間,蓄意擋住他的去路。

他說:嘿,你介意移動一下嗎?

那一瞬間,她看起來似乎真的介意,不過最終她還是站開了。

赫斯勒走過去後,對她說:不要讓任何人上來。

不用你來告訴我怎麼做我的工作。

赫斯勒皮鞋上的金屬片鏗鏘作響。

他拖著腳步爬上樓梯。

瞭望區的光線很暗,水塔的圓磚牆開了許多拱形窗戶,但上頭卻裝上厚重的鐵網,以防止有人從窗戶爬出去,高達七十五英尺的螺旋梯也從上到下都包在鐵絲網裡。

大衛,碧爾雀穿著黑色長大衣,戴著圓頂紳士帽,坐在瞭望區另一側的長椅上。

赫斯勒繞著圓心走向他,在他身邊坐下。

好一會兒,除了雨滴打在他們頭上屋頂的聲音外,一片寂靜。

碧爾雀臉上泛起極淡的微笑。

赫斯勒探員。

大衛。

窗戶外頭,西雅圖的景色在低低的雲層下看起來只剩模糊的霓虹線條。

碧爾雀將手伸進大衣,拿出一個塞得滿滿的信封。

放在赫斯勒的大腿上。

赫斯勒小心地開啟它,往裡頭瞧,大姆指滑過一疊一百元鈔票。

看起來應該有三萬元。他一邊說,一邊將信封再封回去。

你有什麼訊息?碧爾雀問。

自從布林克探員失蹤、史塔寧斯探員死亡後已經過了十五個月,他們找不到任何線索,沒有新的證據。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說財政部的人會忘掉我們在愛達荷州的松林鎮死了一個探員,還有三個失蹤。可是沒有新的資訊,他們知道自己只能有如無頭蒼蠅似地亂轉。兩天前,上級正式調降了失蹤探員案件的優先調查順序。

你們認為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的猜測嗎?

是。

什麼猜測都有,可是沒有一個接近事實。他們今天才舉辦了伊森·布林克的『希望儀式』。

什麼是『希望儀式』?

我怎麼知道。

你去了嗎?

我去了在泰瑞莎家裡辦的儀式後派對。

等你和我談完之後,我會去找她。

真的?

時間差不多了。

泰瑞莎和班恩?

我的理論是可能的話要儘量讓一家人在一起,到時整合過程應該比較順利。

赫斯勒站了起來。

走到窗戶前。

從瞭望臺裝飾著耶誕燈飾的玻璃窗看出去。

他可以聽到議會山區傳來的汽車噪音和樂團演奏聲,可是站在大水塔的頂端,他覺得一切都好遙遠。

赫斯勒說:你有沒有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上次談的事?

我有,你呢?

從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