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鈞傑在機甲裡收拾了一番，重新穿上貼身護甲，開始向那個新發現的地下空洞走去。

在空洞入口不遠處，有三點緩緩悠悠的燈火，那應該程博士和她的護衛戰士的頭燈。陸俊傑走到近前，發現程博士正用護甲放大功能觀察載玻片上的一塊生物殘片。別人把護甲面罩上的視距調節功能當望遠鏡用，程博士卻把它當顯微鏡用。

陸鈞傑注意到，程博士手裡這個生物殘片已經有點葉片的形狀了，莫非火星地下有自己的植被系統？

“程博士！可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喔，陸營長啊，我發現這裡開始出現生物豐富化跡象，不僅有自養型生物，還出現了異養型生物，從苔蘚的出生，一直到死亡分解，已經開始形成一個具體而微的生態迴圈體系。”

“嗯，時間比較晚了，程博士早點休息吧，不要耽誤了明天的路程。”

“陸營長，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在這裡停留幾天，仔細考察下這個空洞。”

“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這裡的植被體系似乎和我們前面發現的細菌具備共同的遺傳特徵。”

“那有如何？”

“因為嚴格來說，即便是同為碳基生命，最初在化學濃湯中，它們也可以有很多種選擇來組合成生命，每一種組合代表延續下來都能繁衍出整個生態系統。而這裡的植被和前面的細菌似乎具備共同的化學起源，我懷疑它們是同源擴散的生態系統。”

“我們的任務是找到外星人，而既然火星上有外星人，想來有點苔蘚地衣也很正常。”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懷疑這些苔蘚是外來物種，不是火星本土演化生物，那麼它們應該因外星人而撒播的生命種子，就是說我們只要逆著生物擴散方向尋找，很可能找到那個擴散源，而那裡非常有可能與外星人存在必然聯絡。”

“好！我知道了，你趕快休息，明天我們仔細搜尋這附近，到時你會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研究這些生物。”

第二天早上，陸鈞傑把手下的陸戰隊全部撒出去，以那個空洞為圓心，開始地毯式搜尋，同時自己親自帶人準備仔細搜尋那個空洞。

陸鈞傑駕駛著自己的機甲，身邊走著程素怡的機甲。陸鈞傑的機甲是標準的太空戰機甲，外表猙獰線條硬朗，身上密佈著各類武器裝備。而程博士的機甲是一隻戴著蝴蝶結的粉紅色美羊羊……

“程博士！”陸鈞傑無視了一隻美羊羊身處一群州長之中的違和感，“你給我們指明方向，逆向尋找生物擴散源。”

“好的，你們跟在我後面就行了。”

美羊羊在前面走走停停，不時從地上挖點土，鏟點東西送到眼前。後面一群端槍舉炮的戰鬥機甲亦步亦趨。

陸鈞傑等得有點不耐煩，抽空聯絡其他隊伍，監控整個搜尋進展。陸戰隊圍著空洞，將空洞四周的洞窟幾乎全掃了一邊，沒有任何發現。

面前這個空洞是一個高約兩公里，長寬都在5、6的不規則圓形。用雷達幾乎一下就可以探測玩，裡面沒有任何可疑目標，不過既然程博士說這裡有問題，那麼姑且嘗試一下，反正兩個多月的時間一無所獲，有點新線索總比一點線索也沒有強。

美羊羊在空洞裡彎彎曲曲不停調整前進方向，隨著前進距離的增加，即使不用程博士提醒，陸鈞傑也明顯發現地面植被的不同。在探照燈的視野內，地表的植被越走越繁茂，並且開始出現多樣化變化。

原先只是一層褐色苔蘚，後來慢慢變成某種奇怪的紫色地衣，這個地衣開始出現明顯的根系，並且開始出現細小的葉片狀分支。

“按照目前這個深度，空氣中氣流擾動非常小，就是說如果發生生物擴散，那麼它是由生物一點點繁殖蔓延開來的。如果這個擴散行為由細菌和苔蘚這類生物來完成，那麼速度會相當的緩慢，並且這周圍空氣中水汽含量並不高，也不利於這種擴散行為。所以我估計從最初我們發現細菌開始，到目前這個位置，生物擴散最多持續了二百年左右。”程博士邊走便給陸鈞傑講解。

“你是說這些苔蘚地衣和細菌最遠是在200年前出現的？”

“是的。”

空洞並不大，美羊羊逆著植物變化慢慢前進，很快來到空洞的一面崖壁前。這時不用程博士解說，陸鈞傑也明顯能夠觀察到，在腳下出現一處潮溼低窪之處，那裡明顯出現水漬浸潤狀態，所有苔蘚和地衣似乎都是從那個潮溼地帶發源。

那個地方的樣子非常像是——某個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