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盼望著奧朗克能夠答應投降,因為巴昆和麗薩雙方交戰多年,互相常有俘虜出現,早已形成一個很默契的俘虜互換規則,所以只要投降,一般不用太擔心人身安全的問題。除非那種打紅眼的死仗,否則一般被俘一段時間之後,就可以等著被交換回去了。
奧朗克望著眾多期盼的目光:“兄弟們,你們跟了我多年,有的人已經跟我有二百年了。我知道你們的想法,我能夠理解,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們是軍人,我們是麗薩的軍人,我們不能愧對身上這身軍服。軍人的歸宿是什麼,就應該是壯烈的戰場。”
“大家不要忘了,我們這十幾年來,消滅了多少巴昆帝國的艦隊,殺了多少帝國的軍人。大家可別忘了,我們當初是怎麼對待巴昆帝國要求投降的艦隊的。”
被奧朗克提醒,艦橋裡眾人才想起他們當初的做法。他們當初在奧朗克的帶領下,淨顧著痛打落水狗了,不接受俘虜,不留活口,幾乎所有能夠追上的戰艦都會被徹底打爆。甚至在奧朗克的縱容下,有些戰艦上還發生了虐俘和虐殺事件,並且這種變態行為在長期無聊的旅程中,擴散至大多數戰艦上。
“大家不要忘了,自己都做過些什麼,現在明顯是巴昆專門給我們這支艦隊設的一個坑,專門用來對付我們艦隊的。大家仔細想想,他們是特意衝著我們來的,如果我們投降,如果我們落到他們手裡,會有什麼等待著我們?”
奧朗克將講話傳送給整個艦隊,聽到他這番話,整個艦隊都沉默了,大家都在想同一個問題:就憑他們做過的那些事情,他們還能投降嗎?
奧朗克適時的趁熱打鐵,“軍人,我們每天干的事情就是殺!殺!殺!不是殺別人,就是被別人殺!這個命運是我們穿上軍服那一刻就註定了的,現在讓我們履行軍人的職責吧,死我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奧朗克在講話完畢之後,直接在旗艦艦橋內下令,“鎖死所有戰艦,關閉各戰艦逃生出口,戰至最後一艦,最後一人!”
隨著奧朗克話音剛落,整個護航艦隊打出了第一輪齊射,直接在包圍圈上打出好多處缺口。
護航艦隊的反應激怒了巴昆艦隊,它們直接將漫天的炮火傾瀉過來,將護航艦隊打得如同暴雨中的沙灘艦隊,快速的爆炸消融。
“奧朗克!”劉永平驚詫不已,“怎麼開火了?趕快停火,立刻傳送通訊資訊,我們是使節團,不是戰鬥部隊!”
“劉!你趕快把使團開到艦隊中心,我會讓艦隊把你們保護起來。”
“我們真的不必交戰的!”
“不,劉!我也不想的,但是他們不接受投降。既然如此,我是個軍人,就讓我像個軍人一樣死去吧。”
“……奧朗克……事情沒到那地步……”
奧朗克不理目瞪口呆的副官,直接下令,“拋射干擾彈,干擾所有通訊頻段。”
釋出完命令,奧朗克又拍拍副官的肩膀,“有個使團給我們陪葬,這可真美妙,不是嗎?”
奧朗克見副官沒回答,盯著它的眼睛問道,“是不是啊?”
“啊!是的!長官!”
“嗯!不錯,如果活下來,你可以升艦隊長了。”
“……”
旗艦裡發生的一切劉永平都茫然無知,他帶著使團那個小小的艦隊,慢慢駛入護航艦隊的中心,被重重保護起來。
護航艦隊在奧朗克的激勵下,帶著某種臨死之前的瘋狂,在跟巴昆艦隊對撼,幾乎一艘戰艦需要同時應對幾艘戰艦打擊。而護航艦隊的戰艦,像是搏命的賭徒,盯準一個戰艦狠揍,對落在自己身上的攻擊完全不管不顧。所有戰艦幾乎就一個目的,臨死之前再打爆一艘敵人戰艦,至少撈個夠本。
在巴昆艦隊的攻擊下,護航艦隊像是冰雪消融一樣,艦隊數量急劇削減,很快就被打掉了一大半。即使如此,護航艦隊沒有任何投降的舉動,仍然瘋狂的傾瀉著炮火。
劉永平可不打算給護航艦隊陪葬,他指揮坐艦,開始嘗試不停的向外傳送通訊請求,表明自己的使節身份。
可惜所有通訊方式,所有通訊頻率,一直處在強烈的干擾狀態中,任何通訊都無法傳送出去。在這種強烈的干擾下,劉永平連奧朗克都無法聯絡到,甚至各艦之間的通訊都被切斷。唯一能夠使用的,就只剩下鐳射通訊和燈光通訊模式了。
劉永平有心衝出艦隊的保護,直接尋求外交解決的可能,但是他根本不敢,因為在密集的炮火中,任意一艘膽敢冒頭的戰艦,都會成為對方的集火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