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她的時候,她瘋狂地質問我是否還愛她。失去孩子的事情給了她很大的打擊,我安慰過她很多次,但她仍然耿耿於懷。我不需要她為我生一個正統繼承人,你知道的,我一直試圖避免讓她懷孕,但她還是懷上了孩子,這對她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看在上帝的份上……(省略)……希望閣下撥冗前來。等待您的約翰·塞巴斯蒂安·沃爾夫。
“這封信……看來是這座城堡的男主人寄給醫生的,聽名字這位醫生可能也是個德國人。”呂醫生讀完了信,摸著自己的下巴,“總覺得資訊量很大啊……”
疫區……嬰兒房……娃娃……孩子……醫生……很多詞語跳躍式地在齊樂人的腦中穿過,讓他思緒萬千,這封信看起來應該是男主人請醫生前來為瘋夫人看病,這位醫生應當不是第一次來了,聽沃爾夫先生的語氣他對這位醫生頗為尊敬。
“待會兒去嬰兒房看看吧,那裡應該有什麼東西。”齊樂人根據自己的遊戲經驗,判斷那裡應該有個關鍵道具。
“唔……我覺得嬰兒房那裡會找到一個鐵盒。”呂醫生說。
“但也說不定是對付瘋夫人的關鍵道具。”齊樂人說。
“不不不,你已經想得太複雜了,如果再探索下去才會挖得太深,別忘了……”呂醫生用手指在桌上飛快地寫了一個D。
畢竟是D級難度。
齊樂人點了點頭:“繼續找鑰匙吧。”
坐在沙發上聽呂醫生讀完了信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南璐突然低聲道:“愛情總是這樣,來的時候那麼熱烈那麼瘋狂,而激情消退之後,卻是那麼冷漠那麼絕望。”
哈?Excuseme?呂醫生一臉吃驚地看著南璐,坐在陰影中的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他已經厭倦了自己的妻子,就算她曾經如此美貌如此溫柔,他們是如此相愛,當她瘋了之後,他卻飛快地厭倦了。所以她才會那麼無助那麼瘋狂地質問他是否還愛她……可憐的女人,她已經被拋棄了,卻還在痴心妄想著她無情的丈夫還愛著她。”
坐在沙發上的南璐撫摸著放在膝蓋上的本子,翻開後遞給了他們:“你們看看吧,我剛才從書架上找到的。”
齊樂人滿心疑惑地接過了她遞來的本子,裡面大片的都是空白,只有零星幾頁上有字。
——某年月日,陰天。今天是艾德琳的忌日,我和莎拉從墓地探望她回來,還遇到了弗萊舍爾醫生。這是艾德琳離開人世的第三年。半夜醒來的時候我聽見莎拉在喊艾德琳的名字,可憐的莎拉,我的妻子,艾德琳的意外發生後,她甚至比我更難過,畢竟她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和莎拉前往中國,希望陌生的國度能讓她忘記這片傷心地,也讓我忘記一切。
——某年月日,晴。我帶著莎拉抵達了中國,古堡已經修建好了,雖然我更願意住在租界區,但是莎拉堅持想要一棟獨立的城堡,她從小就習慣住在城堡裡,走到哪裡都有人為她服務,她喜歡這樣,她也願意為此花錢,反正這對她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我命人秘密地在城堡頂樓修建了一個花園,很早以前莎拉就說過,她喜歡在花園裡繪畫,當我帶她去看花園之後,她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她帶著雷德蒙在花園裡轉了一圈,興高采烈地說要在這裡種滿玫瑰。我想我該多請一個花匠來打理花園了。
——某年月日,陰天。莎拉懷孕了,她驚喜萬分地告訴了我這個訊息,我驚訝極了,弗萊舍爾醫生提供的辦法應當能有效避免她受孕,難道是劑量出了問題?我應該找弗萊舍爾醫生來看看,不過上次他提到他要回德國一趟,恐怕得幾個月後才能回來。說真的,我並不期待孩子的到來,相反,我很擔心她的家族遺傳病,雖然莎拉目前沒有發病的跡象,但是她的母親和外祖母生下孩子後都瘋了……但是我不能告訴她我的擔憂,她實在太期待有一個孩子了。願上帝保佑。
……
……
……
——某年月日,雷雨。她還是瘋了。
最後一篇日記上的那一行字寫得很大,很潦草,雖然簡短,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懸掛在頭頂的利劍終於落了下來,必然發生的悲劇終於發生,無法抵擋的命運終將降臨。
呂醫生突然疑惑地發問:“南璐,你看得懂?”
齊樂人悚然一驚,對啊,這些日記都是用德語寫的,他們兩人完全是依靠系統翻譯,但是南璐呢?
南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倆:“拜託,我們好歹學了四年德語了,雖然我德語是沒你好,但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