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陣絕望,看著手裡微弱的火苗,一種無力感已經佔據了全身。
“怎麼辦……怎麼辦……”我額頭的冷汗宛如下雨,情況已經危急到了極點。
幾隻綠刺怪物將我圍在中間,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手裡的火焰,嘴裡發出憤怒的低吼,蓄勢待發,一幅要將我撕碎的樣子。
升降梯裡空間狹小,我的腿還被死死的抓住,根本沒有空間與它們周旋,情況已經是九死一生。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腳下的樹木發出一陣輕顫,一種奇異的噗噗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些綠刺怪物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凝神戒備,警惕的四處張望。
然後它們紛紛往後退去,終於退出了升降梯底部的裂口,消失在了樹冠中。
一旁的老胡也擺脫了綠刺怪物的糾纏,咳嗽了兩聲,罵道:“他孃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當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樹冠上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噗噗聲,就像是雄雞閃動翅膀一般的聲音,其中還參雜著蛤蟆一般的咕咕聲。
這時候我手裡的火柴已經燒到了底,我只能把它扔掉,重新打起了手電。
我們都知道,這牢籠一般的升降梯終究不是長待之所,如果那些綠刺怪物再來一次,肯定要交代在這裡了。
於是我把背上的小王綁得更牢了一些,順著繩子往下爬去。
背上揹著一個人,我爬得非常吃力,但幸只下降了一米多,我的雙腳就已經踩在了一根粗大的樹枝上。
休息了一下,我抓著繩子,踏著層層疊疊的樹枝往下爬了大概有十多米,終於從樹冠裡鑽了出來,然後我放開繩子,落下了地面。
過了兩秒鐘,老胡也從下面跳了下來。
我用手電四處掃視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前方是茂密如織的高大樹木群,樹木之間都是密密如蘿的藤蔓,這種藤蔓生滿倒刺,長著手掌大小的蒲扇葉片,莖幹上略帶暗紅色細紋,從來沒有見過。
整個林子被一層幽幽薄霧所包圍著,充滿神秘詭奇的色彩。
老胡也拿著手電在地上搜尋了片刻,然後找到了剛才從上面遺落下來的手槍,將它擦了擦,重新別回了腰間。
然後他便拿著手電往樹冠上搜尋,不過找了半天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問他:“要不要上去看看?”
老胡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能嚇走那些綠刺怪物,估計也不能是什麼善類,我們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望著前方茂密的森林,對老胡說道:“這林子太安靜了,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顯然老胡也有同樣的感覺,對我說道:“待會兒一切小心。”
老胡在地上隨意的撿了一根樹棒,然後用樹棒挑開擋路的荊棘藤蔓,實在挑不開的就用軍刀割開,所以我們行進得非常慢,而且很快衣服就被掛開了好幾道口子。
不過還好的是,這裡的樹木似乎都是常青類植物,地上的落葉並不是很多,不會像其它原始森林那樣一踩一個深坑,所以也不用擔心螞蝗之類的昆蟲。
走了大概幾十米,周圍依舊安靜得可怕,沒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沒有鳥叫、甚至連微弱的蟲鳴都沒有,然而樹木卻如此的茂盛,如此的詭異,彷彿那並不是樹,而是地下世界中扭曲的森羅墓碑。
我們手電的光非常有限,在空曠的洞窟裡還好,能夠照到前面七八米的地方,然而到了這滿是樹木的地下森林,光圈更多對準的就是粗糙的樹皮,或者扭結在一起的藤蔓,那種壓抑的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不過還好,很快,我們就有了新的發現,因為老胡的手電無意中照見了樹木上的一些痕跡。
那是一些被斧子砍過留下的傷痕,由於年代久遠,那些傷痕已經發黑翻卷了起來,應該是當年俄國人留下的。
我和老胡繼續前行,前面的樹木和藤蔓就開始變得稀疏了起來,林子裡不時出現一些被砍伐過後形成的木樁。
再往前走時,竟然有一束昏暗的燈光從樹縫之間透了出來。
我都興奮了起來,因為說不定吳老闆他們的人就在前面,許久沒有看見活人的我們,終於能找到伴兒了。
我倆一邊叫喊著,一邊從樹林裡穿梭出去,來到了燈光的源頭處。
結果看見的是一根已經枯死的樹,樹上掛著一盞老式電燈,而在枯樹不遠的地方,有兩座帆布搭建的軍綠色帳篷。
這一塊區域顯然是前人清理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