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變寬就意味著水流會變淺,河水的流速就會加快。
果然,當我被衝進淺灘的時候,迅速就擺脫了河岸上的兩個人。
我看見他們的手電光停在了那裡,似乎也是跑累了。
那長頭髮男子又向水裡開了兩槍,但是因為距離太遠,根本不著邊際。
我長長的緩了口氣,這時候才扭頭去找那被水沖走的麻袋。
幸運的是,那麻袋正好在這個時候被河邊的一根樹根給卡住了。
我忍著腿上的劇痛,急忙遊了過去。
但是游到近前的時候,我忽然就愣住了,因為我眼前竟然有兩個麻袋。
這時我才想起來,在發現兩人拋屍之前就已經看到一個麻袋。
看來,這兩個麻袋有奇蹟般的在一個地方被攔了下來。
因為摸著黑,我也不知道誰是誰了。
按理說我應該都拆開看看,但是誰知道另外一個麻袋裡裝著什麼?
萬一是我夢中見到的那個水鬼,還不把我當場嚇死?
猶豫了一下,我決定將兩個麻袋都拖到岸上再說。
反正現在已經是在河對岸了,附近也沒有橋,不怕那兩個人追上來。
費了好大的力氣,我把兩個麻袋都拱上了岸。
然後忍著叫上的劇痛,費力的爬了上去。
這邊的河岸上也是一叢叢的雜草,我真怕忽然有蛇從裡面爬出來。
還好,等我爬到岸上,發現這些都是一些常見的蘆葦,被我壓倒一片以後,剛好能夠供認休息。
我坐到岸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檢查小腿的傷。
挽起褲子一看,只見整條腿都被血給染紅了,而且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湧。
我知道這可能是傷到了脈絡,急忙扯了一根比較結實的草藤,將傷口以上的腿部肌肉緊緊勒住。
將腿紮緊可以讓脈絡不再往傷口輸血,果然很快就止住了血。
但是我知道我的血已經流了太多,眼前一陣陣的冒金星。
不過這時候還不能暈過去。
簡單的將傷口上的血擦掉,我看了看,就發現那子彈是從側面打穿了我的整個小腿,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但是因為橫穿過去,所以左右兩側有兩個傷口。
綁住小腿這樣的止血方法並不是長久之計,這樣下去久了,腿上的傷口會出現壞死,所以我必須找到止血的東西。
如果換了別人的話,不及時去醫院肯定會有危險,還好我是個植物專家。
在周圍找了找,還真被我找到了幾棵可以止血的草藥。
我看了看河對岸,確定對方已經放棄追擊以後,就將那些草在嘴裡嚼碎,敷到了傷口上。
然後我摘來兩片比較大的蘆葦葉子,作為繃帶將腿包紮好,解掉上面用來止血的草藤。
果然,血已經止住了,我可以自由活動了。
為了防止對方再找上來,我決定將兩個麻袋都拖到對面的農田裡去再開啟。
於是拖著傷腿,我又飛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個人拖到了平緩的河岸上方。
坐在地上歇了一會兒,我就覺得寒風呼嘯,凍得全身刺骨一般的冰涼。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光著膀子,之前和長髮男子打鬥的時候,為了脫身,把衣服也給弄丟了。
這真是屋漏偏鋒連夜雨,沒飯吃,沒地方住,沒錢,受了傷,竟然連衣服都沒得穿,剛好又遇見天氣轉冷,現在溫度不到十度。
我打了個噴嚏,感覺頭有點暈,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已經感冒了,抱著肩膀在那裡哆嗦。
但是冷歸冷,如果讓溼麻袋捂住的話,就算趙佳佳還活著,都有可能被活活捂死。
沒辦法,我只好選了其中一個,將上面的繩子緩緩解開。
繩子打的是死結,所以解起來比較麻煩,但最終還是難不倒我,廢了幾分鐘的時間我就把繩子解開了。
在開啟麻袋以前,我默默的禱告:“菩薩保佑,不要讓我看到什麼嚇死人的東西啊!”
禱告完,我將袋口緩緩敞開,忽然之間一個人頭大小的黑乎乎的東西就從袋子裡滾了出來。
我看見這個長滿灰色頭髮的頭顱,心說完了,腦袋都被人砍下來了!
我往後退了一點,看著那人頭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那裡,就吞了口唾沫,心說這什麼人頭啊,怎麼全部都被頭髮遮住了,連臉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