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衝動了,不過,他也是為了給自己點心裡安穩,希望這真的是某個人的惡作劇。
“就是啊!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秦頌雅依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雙手環胸不屑的說:“再說,誰會穿這麼難看的鞋子啊!而且你看那鞋碼那麼小,除了這裡的珍子或許能穿上之外,誰還能穿上啊?”
柳桐拿著鞋子的收垂下來,他並沒有反駁,秦頌雅說的沒錯,鞋子很小,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穿上,難道真的是珍子嗎?
想到那個小女孩,他就覺得不寒而慄,才那麼小的年齡的,眼睛裡卻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陰鬱的感覺,每次看到她的眼睛,他就覺得好像墜入了無盡的黑暗裡,而那裡只有絕望和死亡的氣息。
“為什麼最近都沒有見到珍子呢?”他低著頭問道。
“她在廚房後面的小屋子裡,不願意出來,一直都是楚非凡給她送的飯。”秦頌雅嘴角帶著一絲微笑說道。
柳桐抬起頭看她一眼,眉頭微微的皺了下,面前的這個女人太多鎮定了,鎮定的讓人恐懼,她似乎一點也不懼怕死亡,或者是可能存在的鬼魂,就連剛才看到莫文娜房間裡發生的事情時,她的眉頭也沒有皺哪怕一下。
太多的疑問無法解開,他深深的看一眼秦頌雅然後彎腰將那雙黑色的鞋放在走廊的過道上,隨後退回房間,將門關上。
他靠在門上,後腦勺抵著門,仰著頭看著天花板,那雙黑色的鞋子卻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雖然很奇怪,但是他還是壓制著心底那股莫名的好奇沒有去查鞋子真正的主人是誰。
珍子那張蒼白的臉出現在腦海裡,他擺了擺手試圖將那張雖然稚嫩卻讓他覺得恐懼的臉趕走,但是那張臉卻像是印在了腦海裡一樣。
深深的吸口氣之後,他回到床邊,在床上坐下,拿起攝像機卻發現已經沒電了,這是第二塊電池了,所以就算是想再開著照出什麼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隨手將攝像機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大了,雨點猛烈的敲擊著窗戶的玻璃,就好像某個不速之客想要破窗而入。
越想越恐懼,他拉過被子蓋在頭上,在這個荒涼的客棧裡,他們除了睡覺就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雖然很多時候他並不想睡,但是睜著眼睛卻不知道要幹什麼,這樣反反覆覆的幾次之後,他就會煩躁的起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而現在,他也一樣,只是今天煩躁的情緒似乎比那幾天要強烈很多,他不耐煩的拉開被子,又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了,而他沒有注意到,原本一已經沒有電的攝像機卻自動開啟了,並且將此時發生的一切都錄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外面下雨的原因,房間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沉悶,就好像用被子矇住了頭,只有少量的渾濁的空氣進入肺裡,維持著僅有的呼吸。
他雙手覆蓋在臉上,用力的搓了搓,然後深深的吸氣,卻聞到一絲腥甜的味道,像是血的腥味,他四處的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上有哪裡出血,那味道是從哪裡來的呢?
他轉身看你了看門口,一股細小的如同小蛇般的液體從門外緩慢的流進來,方向正是自己所站的位置,他的身體不由的向後傾斜,就好像那些血撲面而來一樣。
“誰在外面?”他怒吼一聲,然後將門開啟。
空空的走廊上,之後清冷的風淒冷的吹過,他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再低頭看腳下的時候,卻是什麼也沒有,沒有血,也沒有那股令人作嘔的腥甜的味道。
柳桐瞬間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他顫抖著手,回到房間拿著鑰匙,然後鎖上門走了出來,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從一開始發生哪些恐怖的事情時,他就避免和那些人接觸,以免牽連到自己,可是,現在他明白了,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逃脫。
包括他自己!
腳步有些虛浮的踩在樓梯上,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找那兩個人,自己對任何人都一直存在著戒備的心裡,就算是幫忙也只是敷衍而過,而現在,他真的能去找他們嗎?
他靠在樓梯口的牆壁上,矛盾和恐懼的感覺像是漲潮的潮水般將他吞噬,可是,害怕死亡的情緒還是打敗了他最後一點的自尊,他走上了樓梯。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蘇錦兒的房間裡並沒有人,他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算了,還是回去吧!就算是求助他們也沒有用,他們也還不是自身難保嗎?想著這些,他朱轉身準備離開,但是身後卻傳來蘇錦兒有些疲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