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裡鑽過來了。想不到真的遇到了你們。”袁靜快樂地說,臉上還掛著淚珠。
“唉,你對羅子,真是沒說的。”塗九感慨地說,他知道,袁靜敢於冒險闖過來,完全是出於對羅毅的關心。在日軍控制的地區找人,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九叔,你們這邊還有咱們多少人?我聽說仗打得特別激烈是嗎?損失一定很重吧?”袁靜問。
塗九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什麼來。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村口,羅毅和杜心雨正站在那等著他們。
“羅子哥!”袁靜飛跑著奔向羅毅,跑到面前時,她發現了羅毅身邊站著的人是杜心雨,連忙打了個招呼:“心雨,你怎麼也在這?”
杜心雨遠遠地已經看到袁靜了,所以沒有顯出吃驚的樣子,只是用埋怨的口吻說:“小靜,你怎麼來了,多危險啊。”
袁靜轉向羅毅,滿臉喜色地說:“羅子哥,你擔心死我了。”
誰料,羅毅鐵青著臉,目光只在她臉上掃了一下,便投向了其他的突擊營士兵。楊金水等人連忙向羅毅敬禮,喊道:“營長!”
羅毅抬手向士兵們回了個禮,一言不發轉身向村裡走去。
袁靜愣住了,她看看塗九,又看看杜心雨,那二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不知道羅毅為什麼會如此表現。他們都知道袁靜與羅毅的關係,按理說,在這種場合下,情人相見,應當是非常激動才對呀。
“羅子哥!”袁靜連忙小跑著追上羅毅,“你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羅毅停下腳步,面對著袁靜,面無表情地說:“珊兒犧牲了。”
“啊!”袁靜如聽到晴天霹靂一般,“什麼時候?怎麼回事?”
“現在你如願了吧?”羅毅冷冷地說。
“你……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袁靜驚呆了,曾珊的死已經令她悲痛難耐了,不料羅毅竟會對她說出這樣一句話。
“羅子哥,我和珊兒情同姐妹,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羅毅終於發飈了:“這都是你做的孽!就因為你的任性,否則珊兒現在應該好好地呆在美國,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就是因為你的理想,你的報負,你的那滿腦子革命,她才跟著你留下來了。我說過的話,你從來都不聽,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你只要聽過我一句話,珊兒也不會死,她還不到20歲啊!難道全中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非得讓一個20歲都不到的女孩子去抗日!”
鬱結在羅毅心裡的苦痛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他大聲地喊完這些,已經淚流滿面了。他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看到同樣滿臉淚水、呆若木雞的袁靜,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了。他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表情,一跺腳,大踏步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邵平緊緊地跑在他身後,但羅毅進了房間之後,抨地一聲就把門關上了,把邵平關在了門外。
杜心雨和塗九都聽到了羅毅的咆哮,塗九搓著手不知說什麼好,杜心雨連忙上前撫著袁靜的肩,勸慰道:“小靜,別聽他瞎說,羅子哥……他是因為珊兒的事情難過得迷了心竅了,等他清醒過來就不會這樣說的。”
“心雨!”袁靜撲在杜心雨肩上,大哭起來,她的淚水,既有為曾珊流的,也有為羅毅剛才那陣咆哮而流的,還有一部分是為自己而流的,不知為什麼,她覺得羅毅的話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刺到了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169 意亂情迷
袁靜帶來的突擊營士兵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發生的一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大家都知道羅毅與袁靜之間關係曖mei,心想這大概就是小兩口鬧矛盾吧,大家裝沒看見就得了。塗九趕緊招呼士兵們去休息,安排他們輪班警戒,換下了杜家的保鏢。突擊營士兵的軍事素質比杜家的保鏢可強多了,他們一來,塗九心裡也踏實了。
杜心雨摟著哭成了個淚人的袁靜回到自己的臨時住處,給她倒了喝的水,又給她擰了熱毛巾,幫她擦掉了臉上的淚。袁靜哭了好一會,才抽抽搭搭地問杜心雨道:“心雨,你知道珊兒……是怎麼犧牲的嗎?”
杜心雨把從塗九那裡聽來的情況跟袁靜說了一遍,當說到曾珊拉響手榴彈時,袁靜的眼淚又嘩嘩地流開了。
“真沒想到,珊兒的性子會這麼烈。”杜心雨嘆道。
袁靜說:“珊兒一直非常痴情,她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有朝一日羅子哥有什麼危難,她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護羅子哥。……想不到,她說的話這麼快就實現了。”
“小靜,羅子哥為什麼說你任性啊?”杜心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