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回想了一下後世學過的歷史知識,印象中,日軍在佔領南京之後,迅速地沿津浦線北上,沿途遇到國軍的阻擊,直至1938年3月的臺兒莊戰役,國軍取得大捷。按這個時間來看,目前的態勢正如杜心雨所說的那樣,他們被攔在津浦線以東,已經屬於敵後了。
“心雨,事不宜遲,我們應當儘快突過去才行。現在鬼子剛剛北上,防守上肯定還有許多漏洞,一旦他們站穩了腳根,把封鎖線建立起來,再想透過就不容易了。”
杜心雨哪裡不知道這個,其實南京淪陷的時候,她就已經打算帶著家人往西邊去了,但當時杜老闆的傷勢不太穩定,大家有些猶豫。後來遇到重傷的羅毅,就更沒法走了。幾經耽擱,就成了現在這個形勢。
“可是,羅子哥,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弱,咱們怎麼突圍啊?”杜心雨愁眉莫展地說。
羅毅說:“我不要緊,這兩天我已經恢復得不錯了,如果現在要打仗,我估計我對付三五個鬼子沒什麼問題。倒是杜老闆的身體狀況不是太好,需要多派幾個兄弟保護。”
羅毅自從能夠下地之後,已經在杜心雨的陪同下去看過杜老闆了,知道他負傷之後一直恢復得不太好。羅毅的傷其實比杜老闆更重,但他畢竟年輕,而且練了幾年武功之後,身體機能遠比普通人要好。這兩天,他依著過去秦風教過他的方法,自己運氣療傷,效果也不錯,所以現在恢復的狀況已經比杜老闆要好得多了。
“你真的沒事了?”杜心雨不放心地問。
羅毅甩開杜心雨攙著他的手,做了兩個揮拳的動作,倒是頗有些虎虎生風的味道,不過,做完之後,他的臉上現出了一些潮紅,喘息也粗了許多。
“你看,我現在已經差不多好了。”羅毅說,“咱們必須馬上走,要不就麻煩了。”
“好吧,咱們去和保鏢們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走。”杜心雨答應了,她也是知道輕重的人。
杜家從上海出來的時候,隨行的除了醫生之外,還有30多名保鏢,都是杜老闆最信得過的,槍法和武藝都不錯。邵平和他的同伴十幾人現在已經正式加入了突擊營,算是羅毅的部下了。邵平武藝高強,其他的人雖然沒什麼武藝,但身體素質都還不錯。兩邊的兵力加起來,有50多號人,要保護兩名病人、幾名醫生護士和杜家的家眷混過封鎖線,應當是沒什麼問題的。
眾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番,確定了逃生的路線。據探子報告,日軍的大部隊都推進到滁縣以北了,南京到滁縣之間的日軍不多,只有少數一些巡邏隊,在保護交通線的安全。只要時間算得合適,完全可以避開日軍,越過交通線,到達含山、巢湖方向。
杜家從上海帶出來的東西很多,現在只能扔掉一些了,其中包括兩輛小轎車。杜家的財產主要都存在銀行裡,扔下的這些東西值不了多少錢,所以杜心雨也沒覺得心疼。杜家保鏢的裝備十分精良,除了駁殼槍之外,還有MP18衝鋒槍、德制長柄手榴彈等,杜心雨命令把這些裝備勻出一部分給邵平等人,以提高他們的戰鬥力。
當天晚上,在杜心雨和塗九的指揮下,一行人離開劉集鎮,趁著夜色向西奔去。杜老闆傷重無法走路,便由兩名保鏢用擔架抬著。杜心雨本來建議羅毅也坐在擔架上,但被羅毅拒絕了,他堅持說自己走路沒有問題。邵平緊緊地跟在羅毅的身邊,他的打扮十分壯觀:腰裡彆著兩支20響駁殼槍,胸前掛著一支MP18衝鋒槍,身後還揹著一杆三八大蓋。羅毅空著手,只在腰裡插了一支柯爾特手槍,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下,身上沒有一點武器是不踏實的。
隊伍中有病人,還有平時足不出戶的女眷,所以行進速度很慢。走了一夜,到天亮時,隊伍在一處廢棄的村莊停下來宿營。杜心雨派了幾名保鏢遠遠地警戒,其他人便在村子裡休息。按照商定的方案,他們不能在白天行軍,免得遇到日軍的小股部隊。他們在要村子裡呆到天黑,再一鼓作氣闖過津浦路。到了津浦路的西邊,形勢就比較好一些了。
宿營之後,醫生先給杜老闆檢查了一下身體,又過來給羅毅做檢查,杜心雨一直擔心羅毅跟著大家行軍,會不會導致傷口復發,但醫生檢查之後告訴杜心雨說,羅毅的恢復情況非常令人樂觀。
“我說沒事吧?”羅毅笑著對杜心雨說。
杜心雨偎著羅毅說:“可是我還是擔心你,今天晚上過津浦路,你一定要走在隊伍中間,好不好?”
羅毅說:“不行,我得走在前面。心雨,我們這支隊伍裡,有特戰經驗的,只有我和九叔兩個人,你的保鏢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