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聲驚叫劃破了雨幕,久保回頭一看,只見負責南側警戒的一個小隊士兵全趴在臨時搭起的掩體內,輕重機槍都支起來了,似乎前面出現了什麼東西。只是由於敵情不明,士兵們還沒有開槍射擊。
“怎麼回事?”久保貓著腰跑到南側陣地,向士兵們問道。在他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雨霧,什麼也看不見。
“報告大隊長,前面有聲音。”一名叫哀川計程車兵答道。
就在這時,前面又傳來了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這是人說話的聲音,但由於雨聲太大,誰也聽不出對方說的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前面的人說的是日語,因為日語的發音特徵與漢語還是有比較明顯的區別的。
“日語?是我們自己人?”久保嘀咕道。
哀川欣喜地說:“這麼說,是我們的人找到渡河地點,過來增援我們了?”
久保搖搖頭:“不可能,這麼大的雨,這條河根本涉不過來。問一問,他們到底是哪來的部隊。”
“你們是什麼人?哪部分的?”哀川扯起嗓子向著雨中喊道。
雨霧中隱隱約約地出現了一些人影,依稀可以看出穿戴都是日軍的裝束。當頭的一個人也在使勁地喊道,久保側耳聽了半天,大致聽出了個端倪,對方聲稱自己是剛才在河裡被沖走的日軍士兵,在下游上了岸,現在返回部隊來了。
“是我們聯隊的人。”哀川也聽清了,“大隊長,剛才掉在河裡的,都是我們聯隊的人。”
“嗯,讓他們過來吧,給他們準備一點吃的。”久保說,他曾經是這個聯隊的聯隊長,對於自己計程車兵還是有感情的。
“你們過來吧。”哀川對著前面的人喊了一聲。
四十多名穿著日軍軍服的人端著各色武器從雨中走過來,進入了日軍的防禦陣地,久保不知道,領頭的人正是突擊營二支隊的支隊長王大成。他和其他的情報人員一樣,都從中野正雄的日本測繪隊裡學到了一口流利的日語。
“你們辛苦了吧?”哀川熱情地對王大成等人說,“可惜這場暴雨把我們的乾糧都淋壞了,現在只剩幾個罐頭,你們如果餓了,就將就吃一點吧。”
“我們不餓。”王大成用日語回答說,“快帶我去見指揮官吧,我們要儘快歸隊。”
久保在一旁答道:“現在這邊是由我負責。”
王大成扭頭看看久保,辨認了一下他的軍銜,敬禮道:“中佐,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所以……”
“你不認識我?”久保狐疑地回答道,“難道你不是我聯隊計程車兵嗎?……巴嘎,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王大成從久保的語氣裡知道壞了菜,他哪裡想得到,眼前這個日軍軍官在幾天前還是整個聯隊的聯隊長,作為聯隊計程車兵,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認不出他的。眼看久保馬上就要變臉,王大成先發制人,一掌向久保的脖子劈去。
久保剛剛起了疑心,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快地發難,他見王大成一掌劈來,連忙側了側身子,王大成的掌劈在久保的肩上,沒能把他劈翻。就在這時,王大成身後一位少年閃出,飛起一腳,正中久保的襠部,久保慘叫一聲,身體摔出幾米開外,昏了過去。
“邵平,夠狠的,這老鬼子該絕後了。”王大成誇獎道。
邵平呵呵一笑,手裡變戲法一般地掏出了兩支駁殼槍,對著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呆若木雞的哀川等人扣動了扳機。兩串彈雨飛出,日軍士兵倒了一地。隨後,緊跟上來的突擊營士兵也紛紛亮出衝鋒槍,向著日軍陣地的中央衝去,一邊衝,一邊肆意地潑灑著子彈。
日軍的陣地頓時就亂了營,被暴雨淋得頭昏腦脹的日軍士兵們搞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只見迎面火光閃閃,比雨水還密集的子彈在空中橫飛。一片一片的日軍士兵栽倒在地,活著的也一個個抱頭鼠竄,連槍都找不著。
“殺!”突擊營士兵們衝到日軍群中,把衝鋒槍往身後一挎,拔出大砍刀與日軍展開了肉搏。倖存的日軍士兵端著三八大蓋上前迎戰,有一些連刺刀都來不及上,只能掄著槍桿和突擊營對砍。王大成帶領的這一小隊士兵都是精選出來的,個個身強力壯,武藝高強,他們一個人要面對著四五名日軍,但絲毫不落下風。
老兵痞鄔大同在安徽時加入了突擊營,被編入四支隊,成為張二虎的手下。這一次,突擊營選人突襲日軍陣地,他也被選中了。在一群日軍的圍攻下,他雙手握刀,在身體四周舞出一個密不透風的圈子,不時有日軍觸上他的刀鋒,鮮血四射,染得地上的積水都變成了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