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
在伏擊點,突擊營計程車兵們小聲地商量著。這樣大的一個戰場,三五個人的一支小分隊,幾乎就像一粒沙子一樣根本無法被人發現。看著日軍大隊黑壓壓地開上來,士兵們端穩了槍,屏住了呼吸。
“打!”
隨著一聲短促的口令,伏擊點裡計程車兵們一齊開火了,所有士兵手上都是自動火器,衝鋒槍和輕機槍對著日軍隊伍掃射,子彈像是幾條火舌一樣舔著日軍的衝鋒佇列。藉著戰場上火光的對映,突擊營士兵隱約能夠看出日軍的陣形,他們把槍口對準日軍最密集的地方,一串彈雨飛過,日軍隊伍中就出現一片缺口。
日軍迅速地進行了反擊,突擊營士兵把槍往懷裡一抱,就地一陣翻滾,躲到一旁去了。日軍的衝鋒目標是前方的B師陣地,分不出兵力來應付側面的襲擾,只能打一陣又往前衝,但整個速度不免下降了許多。尤其是走到衝鋒隊伍側面的那些士兵,總忍不住要停下來向著旁邊打上幾槍。可惜的是,他們這樣摸黑放槍是毫無作用的,反而給隱藏在暗處的突擊營狙擊手提供了目標。日軍向前運動的過程中,耳邊冷槍的聲音不斷,每一聲槍響,都有一名日軍士兵應聲倒地。
“殺給給!”
離B師陣地還有不到500米的時候,日軍的新任大隊長揮動指揮刀,發出了衝鋒的命令,日軍士兵高喊著口號,向前猛衝。龜田幻想的偷襲現在是完全破產了,日軍只能摸黑進行強攻了。
“轟!轟!”
B師埋在陣地前沿的地雷炸響了,火光中,成群的日軍士兵手舞足蹈地被炸飛了。其餘的日軍嚇得連忙伏在地上,又是乒乒乓乓地一通亂打。地雷是B師帶來的,一開始也曾用過幾次,後來傷亡大了,士兵們的鬥志受到了影響,也就沒人有情緒再去埋雷了。許良清接手後,又把地雷找了出來,趁著日軍進攻的間隙,在前沿陣地上重新設定了雷區。
藉著地雷爆炸的火光,陣地上計程車兵開始用步槍對日軍進行點射,其中打得最準的,都是突擊營計程車兵,這些士兵是羅毅拿著一匣子一匣子的子彈喂出來的,現在到了收穫的季節了。
日軍一邊躲著子彈,一邊躲著地雷,完全顧不上衝鋒了。在對方的射程之內,這種混亂是最可怕的,這意味著自己只能捱打,而騰不出手來還擊。日軍大隊長髮現了這一窘況,高聲喊著:“不要管地雷,繼續衝鋒!”
日軍的輕重機槍也一起打起來了,戰場上黑漆漆的分辨不出目標,射手們就憑著自己的感覺向著B師的陣地射擊,壓制著B師的火力。活著的日軍散開了隊形,大踏步地向前衝鋒,雖然不時仍有人踩中地雷,被炸得粉身碎骨,但沒有踩中地雷計程車兵像是沒看見一樣,依然瘋狂地衝鋒著。三八槍的子彈嗖嗖地向B師的陣地飛來,B師計程車兵也開始出現傷亡了。
“第三大隊,衝鋒!”龜田在後方觀察著前沿的戰況,見第二大隊已經接近了B師的陣地,便下令後續的大隊出擊。他準備用人海戰術,淹沒掉對面中國軍隊的陣地。
B師陣地上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兩邊都互相看不清楚,只能是盲目地向著對方開槍,彈雨在陣地上交織,形成了一張火網。所有被這張火網觸上的人,都會付出生命。
日軍集中炮火轟擊著B師的陣地,配合第二、第三兩個大隊的衝鋒。許良清知道最緊張的時刻已經到來,也下令集中所有火力,不惜代價地阻擊陣前的敵人。B師所有計程車兵都進入了陣地,許良清手上連一個兵的預備隊都沒留下。現在衝鋒的日軍是將近2000人,陣地上的中國軍隊也是將近2000人,雙方可謂勢均力敵。
在敵軍側翼擔任襲擾任務的突擊營小分隊不顧被日軍合圍的危險,也投入了戰鬥,牽制住了一部分日軍,但也遭受了傷亡損失。龜田已經完全瘋狂了,他舉著指揮刀不斷地驅使著士兵向前撲去。
“參謀長,我在後面發現了幾桶汽油,能不能搬過來用?”張二虎向許良清報告說。
“哪來的汽油?”許良清問。
呆在許良清身邊的徐仕勳解釋說:“那是我們帶來的備用汽油。結果汽車讓鬼子的飛機炸了,汽油就留下了,一直放著也沒什麼用。”
許良清說:“太好了,你怎麼不早說呢?汽油是好東西呀。二虎,你趕緊派幾個人,把汽油給推到前沿去。注意,別在路上被鬼子打著了。”
B師的陣地是幾個小山包,日軍是從下向上衝,雖然坡度不大,但B師仍佔著居高臨下的優勢。張二虎帶著幾個人把一個裝滿汽油的大油桶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