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出擊,目的就在於此。目前,鬼子還不清楚有我們這樣一支隊伍插到了附近,所以各方面的戒備會比較鬆懈,我們應當利用他們的這種鬆懈,幹一個大目標,然後再遠走高飛。”王大成對大家說。
“哈哈,原來連長是嫌那些目標太小啊。我還以為是咱們離了大部隊,不敢動手了呢。既然決定要打了,還猶豫什麼,13公里路程,對於咱來說,小意思啊。”二排長鬍傳鬥開玩笑說。王大成本人並不愛說笑,但他的手下知道他脾氣很好,所以也敢於跟他開玩笑。
三排長邱彬也是王大成的情報員出身,被王大成薰陶得有一些穩重之氣了,他搖搖頭說:“你們都不理解連長的意思,鬼子雖然說還不知道我們在這裡,但作為倉庫,最基本的防備肯定是有的。咱們只有一個連的兵力,萬一硬攻不下,打成僵持戰,就非常被動了。連長,你說是不是這樣?”
王大成笑著對邱彬點點頭,以示贊同。
薛柄文說:“我覺得,既然我們已經決定要打,那就堅決地打。即使把咱們這個連拼光了,如果能消滅鬼子一個倉庫,也非常值得了。因為鬼子防備越嚴,說明倉庫越重要。咱們付出多大的代價,鬼子肯定要會付出十倍於我的代價,這仗值得打。”
王大成沒有吱聲,但在心裡暗暗讚了一聲。羅毅過去曾跟他聊過,說紅軍戰士的犧牲精神是十分可貴的,把這批游擊隊引進來,目的就是要用他們的犧牲精神來影響整個突擊營。薛柄文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但涉及到戰鬥犧牲的事情上,他的勇氣是十分可貴的。
邱彬說:“老薛這個說法我贊成,不管好不好打,這個倉庫咱們是打定了。我覺得,咱們現在就沿著公路向東走,先去探探這個倉庫的虛實再說。到時候具體怎麼打,我們再商量也不遲。”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二連計程車兵們匆匆地吃了一些東西,便貼著公路向東隱蔽前進。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突擊營憑藉多年訓練形成的技能,在黑暗中照樣能夠奔走如飛。在這一帶,沿途已經沒有什麼百姓了,日軍忙著向西運動,也無暇到路邊的樹叢中去搜尋,因此突擊營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麻煩。
經過三個小時的行軍,前面突然出現一片燈光。王大成下令全連停下腳步,就地休息。他自己帶著幾名排長,向前摸索了一段距離,選擇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端起望遠鏡向著燈光的方向望去。
從望遠鏡中,軍官們可以看到,前方是一大片日軍營地,隔幾步遠就立著一根高杆,高杆上掛著雪亮的氣燈。在氣燈的照耀下,鐵絲網、鹿柴以及用沙袋築就的重機槍掩體清晰可見。營地裡隱隱約約有許多汽車和堆積如山的物資,日軍的巡邏隊來一趟去一趟地走著,的確是戒備森嚴。現在已經不用懷疑了,這就是日軍的後方補給倉庫,從規模來看,起碼是一個旅團的補給站。
“啊哈,我們發財了。”胡傳鬥在一旁說,“連長,按老薛說的辦,咱們豁出去拼光了,也要搞掉它這個倉庫。”
王大成說:“鬼子的防備比我們想象的要嚴密得多,硬攻肯定是不行的。咱們得商量一個更好的辦法。”
134 北海道漁夫
整個晚上,日軍的倉庫都十分忙碌,不時有車輛進進出出,從後方運來物資,再從這裡送往前線。任何人都知道,軍需倉庫是戰爭中敵人最容易襲擊的目標,所以日軍對於這個倉庫的防範絲毫不敢懈怠,派出了兩個中隊計程車兵負責看守。倉庫四周挖了塹壕,幾十挺重機槍形成交叉火力點,封鎖住了所有敵人可能來襲的方向。倉庫的守軍主官川宮少佐對士兵們下的命令是,只要發現可疑的人員,不分青紅皂白,一律射殺,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天剛亮的時候,倉庫的衛兵看到,從溧陽方向,沿著公路跑過來一個人。此人頭上戴著日本士兵的軍帽,但身上卻沒穿軍裝,只穿著日軍的制式內衣。在這初冬的早上,此人顯然是凍得不成樣子了,只能透過奔跑來取暖。他逐漸跑進了倉庫的警戒圈,倉庫衛兵衝著他大喊道:“站住,什麼人?”
也就是因為看到此人戴著日本軍帽吧,衛兵沒有倉促地開槍。此人聽到喊聲,立即停住腳,指著自己的軍帽和衣服大聲地用日語回答道:“不要開槍,我是自己人。”
他的帶著一些北海道口音的日語消除了衛兵的警惕性,衛兵衝他招了招手:“過來吧,你是哪個部隊的,怎麼會穿成這個樣子?”
這位假扮成日軍的人正是二連的三排長邱彬,他的滿口北海道日語是跟著中野正雄的日本測繪隊學來的。至於他身上的日軍服裝,則更簡單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