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輕鬆地說,他下手的力度是有分寸的,老大說過這一仗不能傷人。他自然不會下重手。不過。這一記手刀下去,對方的脖子怕是要落下個病根了。
三個人手腳麻利地把哨兵們捆成了稽子,蒙上眼罩,塞進草叢裡。常子成帶著其他士兵早已等待在後面。見蘇曉峰等人礙手了,眾人便悄悄地摸進入泥橋鎮。
在泥橋鎮的高支隊支隊部裡。紀英正在和高原喝茶,只是高原的兩隻手腕是被插在一起的,只能雙手端著杯子往嘴邊送。當此之時,他倒也顯得從容不迫,腦袋掉了碗大的疤。高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高支隊長,重慶方面已經批准了軍部的請求,同意判處你死刑,你還有什麼話要講啊?”紀英慢條斯道。
高原瞪著眼說:“要殺我,為什麼要請示重慶?難道新四軍是國民黨的部隊嗎?”
“這是程式問題,中央那邊。軍部也發了請示電,目前還沒有回覆。不過,長江局已經原則上同意了,中央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高原冷笑道:“衛立煌當年許下舊萬大洋,買我的腦袋。你們向重慶請示殺我,他們是不是該把這舊萬大洋賞給你們了?”
“高原!”紀英惱怒道,“你死到臨頭了,還在頂撞軍部!你是頑固不化。現在你的時間已經小了,有什麼要求就提吧。念在你過去的戰功份衛,只要職刀們訓不合理的要求,軍部是會答應你的。”
高原說:“我只有一個要求。我不希望倒在自己人的槍下。給我一挺機槍,我要上前線去,我寧願死在抗日戰場上。”
“讓你上前線?”紀英不屑地說,“你是想戰前投敵吧?”
“你放屁!”高原大喝一聲,把手上的茶杯砸到了紀英的臉上。紀英臉上被砸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來人了!把他給我捆起來!”紀英狂叫著,他沒有料到高原竟然會出手傷他。他絲毫沒有考慮過,對於高原來說。死並不可怕,但投敵二字是完全無法容忍的。
“不許動,舉起手來”。只聽一聲斷喝,七八名用黑布蒙面的漢子從門外闖了進來,手上的駁殼槍指著紀英和幾名保衛戰士的腦袋,領頭的兩人正是蘇曉峰和常子成。這種場合,羅毅和許良清是不能出面的。萬一日後被人認出來,後患太多了。
“你們是幹什麼的?”紀英腦子有點懵,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你是高原嗎?”蘇曉峰明知故問。
“我,”我不是,他是紀英指著高原說。
“你就是高原?”蘇曉峰用槍敲了敲高原的腦袋,“哈哈,惡有惡報,怎麼,你犯事被抓了?”
“你們是什麼人?。高原鎮靜地問道。
“我老黑明人不做暗事,我們是舒城的五龍幫,我們老大前兩個耳被你殺了,今天我們替老大索命來了,你該不會不認帳吧?”蘇曉峰大弄玄虛,真真假假的,讓人無處琢磨去。
“五龍幫?。高原腦子裡拼命地回憶著,實在想不出自己曾經招惹過這個幫會。他過去的確打過土匪,但前兩個月應該沒有這樣的事情。
“黑哥,少跟他廢話,一槍幹了完了常子成做出要開槍的架式。
“不行,得抓活的,把他帶回去,到老大牌位前開膛。”蘇曉峰說得像真的似的。“這幾個,呢?。常子成一指紀英等人。
“這幾個沒用,幹掉滅口。”蘇曉峰說,同時用眼角的餘光膘著高原。他想看看高原的反應。
“且慢”。高原道,“兩位綠林的朋友,我想不起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們的五龍幫,既然你們認定我的罪過你們,我跟你們走就走了。不過,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幾位沒的罪你們,你們不能濫殺無辜。否則,新四軍恩怨分明,不會放過你們的。”
常子成假意地看著蘇曉峰說:“黑哥,這姓高的說得有理,咱們不必跟新四軍結仇,是不是?咱也惹不起他們呀
“嗯,你說得有道理。好吧。那就放過他們。”蘇曉峰道。
身後幾名突擊營士兵衝上前去;把紀英等人的槍下了,按到地上用繩子捆好,嘴裡也同樣塞了東西。常子成押著高原,出了支隊部,來到鎮子的街上。幾名突擊營騎兵連計程車兵從鎮子外領著馬隊進來,上百匹戰馬踩得街上得得作響。
高原奇怪地看著鎮子裡的情形。不放心地問道:“你們沒傷我計程車兵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怎麼沒反應?”
“你就管好你自己吧。”蘇曉峰說,“你的兵沒事,我們的人下了他們的槍,他們正在屋裡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