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在平府裡的日偽軍反應過來之前就衝出去,與外面的石敢等人會合,撤退的道路是必須事先看清楚的,一秒鐘的耽擱都有可能帶來生命危險。
越往前走,夏六順就越覺得心驚,平府裡的衛兵人數比他們事先想象的要多出一倍以上,甚至於屋頂上都有佈置。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刺殺平圖樟然後全身而退,幾乎就是一個神話了。
“辛雨小姐,平先生家真是威風啊,有這麼多皇軍保護。”夏六順小聲地對杜心雨說。
“人家是名流嘛。”杜心雨答道,她自然知道夏六順這番話的意思是在提醒她謹慎從事,其實她自己也正在盤算這件事情。
聽差的把杜心雨一行帶到客廳。來到平圖棹面前。平圖樟看著氣質高雅的杜心雨,呵呵地笑著說:“久仰辛雨小姐人覦歌美,一直無緣相見。今天冒昧地請辛小姐到寒舍一敘,不知小姐是否會見怪啊。”
杜心雨嫣然一笑道:“不敢。小女子初到黃州,就聽說平先生的大名。今日能夠為平先生獻唱,是小女子的榮幸。”
“呵呵,好說,好說。”卑圖樟笑得露出幾顆大板牙來,“請辛小姐暫時歇息一下,南京來的馬先生已經去請黃州駐屯軍的伊藤太君了,等他們來了。就開始吧
“遵命。”杜心雨躬身道。
接下來,平圖粹便與杜心雨聊了幾句西洋音樂的話題,杜心雨好歹在上海灘上混了多年,腦子裡還有羅毅教她的一些後世的音樂知識,跟平圖樟說起來,倒也足夠矇住他了。夏六順和另一名特工坐在離他們比較遠的地方,暗暗地算好了刺殺平圖粹的路線。
“辛姑娘,外面有一個姓燕的小姐。說是你們戲班的,給你送藥來了。”一位聽差進來對杜心雨說。
杜心雨微微一驚,站起身對平圖樟說:“平先生,抱歉,我去看一下。”
“哦,去吧。
怎麼,辛姐玉體欠安嗎?”
“呵,不是,是一些保護嗓子的藥,出門的時候忘了吃了杜心雨自然地說。這是她與冷燕茹商量過的一個託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冷燕茹會突然到來。
杜心雨來到客廳外,只是冷燕茹抱了一個罈子,裡面放著一杯藥水,正在等著她。杜心雨拉著冷燕茹走到一個相對揹人的地方,一邊裝作喝藥,一邊小聲地問:“你怎麼來了?”
“石少校讓我通知你,行動取消。”
“好杜心雨點頭道,此時此地都不適合於問太多的話,她只需要執行命令就可以了。
“燕兒,你回去吧。告訴班主,我們這裡挺好,平先生挺和氣的杜心雨喝完藥,對冷燕茹說。
“辛姐姐,班主讓我陪你一起回去冷燕茹答道,其實石敢並沒有這個命令,他是讓冷燕茹傳完話就撤的,但冷燕茹不放心杜心雨,假傳聖旨留了下來。
“好吧。”
杜心雨帶著冷燕茹回到客廳,把冷燕茹向平圖樟介紹了一下,便讓她和夏六順等人坐一塊去了,冷燕茄藉機把石敢的命令又向夏六順傳達了一遍。
“伊藤太君到!”客廳外傳來通報拜
平圖棹連忙起身相迎,黃州駐屯軍司令伊藤由基在一名南京來的漢奸情報官的陪同下走進了客廳。平圖樟和伊藤互相問候了一番,又謙讓了半天座位。削二容易才坐下了。平圖樟是汪精衛偽政府擬任命的高官熙孤剛北伊藤要高,但身為漢奸,再高的級別也只是日本人的奴才而已,所以他在伊藤面前還只能客客氣氣的。
“伊藤先生,你著,堂會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平圖樟問道。
伊藤欠欠身說:“客隨主便,一切由平先生安排好了。”
平圖棹向杜心雨點點頭說:“那就有請辛雨小姐為我們一展歌喉吧。”
,可
杜心雨轉身來到臨時的舞臺上。向大家客氣了兩句,便抱著吉它坐下了。事已至此,她要做的,就是把戲演足,然後帶著幾名特工平安離開。既然石敢說撤銷行動計發,自然是有他的考慮的。
“我給各位演唱的第一首歌。是美國最新流行的民謠,叫作。業也就是五百英里。”杜心雨自己給自己報幕道。
“好!”平圖棹喝了一聲彩,帶頭鼓起掌來。
杜心雨拔了拔琴絃,正準備開始唱,只見伊藤身後突然站起來一個人,指著杜心雨厲聲喝道:“且住!來人了!”
聽到這一嗓子,客廳裡幾名日軍士兵下意識地端起了三八大蓋,對準舞臺上的杜心雨。幾名漢奸情報員也從兜裡掏出手槍,如臨大敵。
伊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