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羅毅還沒有起床,就聽到有人敲門。羅毅看看床上睡著的兩個女孩子,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問道:“是誰?”
“羅子,是我。”
羅毅聽出是塗九的聲音,連忙把門拉開一條縫,側身鑽了出去。塗九見狀,有些詫異地探頭看了看屋裡。羅毅苦笑著說:“小靜和珊兒昨天晚上都發瘋了,非要在我房間睡。我可沒怎麼樣,我是在沙發上睡的。”
塗九呵呵笑了一聲,沒有深究這個話題。他告訴羅毅說:“那位上海市政府的何先生來了,急著要見你。”
“哦?何繼春?”
“對,就是他。”
“說了什麼事嗎?”
“他沒說,不過,我看他很著急的樣子。我沒敢直接帶他過來,現在他在我房間裡。”
“好,我馬上就去。”
羅毅說著,回屋擦了一把臉,穿戴整齊,來到了塗九的房間,只見何繼春正在等著他,滿臉不安的樣子。
“何兄,出什麼事情了?這麼一早就來了?”羅毅問。
何繼春抬眼看看塗九,塗九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地退了出去,把門帶上了。何繼春聽到門鎖咔嗒一聲鎖上了,便急切地問道:“羅老弟,我問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你無論如何也不能隱瞞。”
“你講吧。”羅毅有些被他的態度嚇著了。
“昨天你們是不是去了閘北的周浦村?”
羅毅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何繼春來找他,一定是因為松本那一個班的鬼子失蹤的事情了。
原來,昨天羅毅在周浦村放完火後,住劉坊鎮的日軍便派出了一個班計程車兵前往周浦村察看,準備接應先前派出的松本一行。日軍到了周浦村之後,只見到滿村的大火,村裡已經空無一人,不但村民們無影無蹤了,連松本等人也像蒸發了一樣。
劉坊鎮的日軍頭目福田一男得到報告後,給馬老闆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他是否知道松本的下落,因為給松本帶路的洪坤生正是馬老闆提供的。馬老闆接到電話,嚇得魂不附體。他知道,一個班的日軍無緣無故消失了,而且帶隊的人還是他派出去的,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馬老闆馬上派出手下人四處打聽,得到的訊息是沒有人見到過洪坤生和松本等人的蹤跡,但有人聽到了周浦村曾響起過槍聲,隨後周浦村的村民便四散逃開了,具體逃到什麼地方去了,就沒人知道了。
到了晚上,福田一男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帶著一隊日軍士兵來到上海市警察局,開始興師問罪:
“今天白天,我的八名士兵在周浦村執行任務,結果全部失蹤了。你們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接待福田一男的,正是何繼春,他的真實身份是國防部派駐上海的情報專員,其地位相當於後來成立的軍統裡的負責人了。聽完福田一男的陳述,何繼春以綿裡藏針的態度說:“福田先生,你要我們對你計程車兵失蹤一事負責,有什麼理由嗎?”
“我計程車兵,在你們管轄的區域內失蹤了,當然要你們負責。”
“福田先生,自從一二八之後,根據協定,我們的武裝人員已經退出了閘北的有關地區,這一帶根本沒有我們的軍隊。請問,有誰有能力一下子綁架你的8名武裝士兵呢?據我所知,周浦村離劉坊鎮只有5里路,如果有人襲擊你計程車兵,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嘛……”福田一男有些失語了,畢竟,松本一行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非要說是中國軍隊做了什麼,也找不出理由。目前,日本國內對於全面侵華戰爭還處於準備階段,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以一個沒有證據的理由來向中國當局挑釁。
“這樣吧,福田先生,我安排人先去調查一下,如果有什麼訊息,會馬上通知你。你們也想想看,是不是松本等人違反紀律,做了什麼不當做的事情,所以耽誤了返回駐地呢?”何繼春見福田一男沒話講了,便給了他一個臺階。
“嗯,好吧。我就等著何先生的訊息了。”福田一男向何繼春鞠了個躬,便帶著手下回去了。
何繼春待福田一男一走,馬上安排進行調查。他的能量比馬老闆要大得多,很快就得到了訊息:周浦村發生了不明原因的火災,村民們已經提前離開了,目前大多數人暫居在上海城郊的一個客棧裡。此外,當地警察局有一位叫賀其涵的警察稱,在周浦村失火之前,有一位從江西來的名叫羅九的客商曾到過周浦,和他一起的還有一位原籍周浦的小男孩,叫作周細伢。
何繼春得到這個情報後,心裡像明鏡一樣。他知道,這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