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佑笑著說:“這怎麼可能呢?女大不中留啊。”
曾珊說:“我就想,我們五個人永遠都在一起不分開,天天都像今天這樣,最好了。”
張夫人說:“這也不難啊,只要羅子願意,你嫁了人,不也還在這個家裡嗎?還有小靜……”
曾珊用水靈靈的大眼睛大膽地看著羅毅,期待他說點什麼。羅毅尷尬地左顧右盼著。袁靜在一邊,一開始沒聽懂大家在說什麼,後來突然明白了,連忙低下頭去。
張夫人也一直在觀察著袁靜的動靜,見狀便喊了她一句:“小靜,你怎麼想呢?”
袁靜說:“我們紅軍戰士,隨時都準備著為革命而犧牲生命,這些個人的事情,顧不上去想了。”
“你長這麼大,就沒有遇到過自己中意的小夥子嗎?”
袁靜搖了搖頭,但眼睛裡明顯流露出了一絲黯然。張夫人敏感地發現了:“怎麼,小靜,乾媽說錯話了嗎?”
袁靜緩緩地說:“小時候,我家鄰居有一個小男孩,比我大兩歲。我們總在一起玩。他從小就愛看書,看了書就給我講。一開始,是講三國、水滸裡的故事;後來,就是講俄國十月革命。再後來,我就是跟著他從家裡跑出來,當了紅軍……”
“哦,那他現在還在紅軍裡嗎?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曾珊好奇地問。
袁靜說:“他……在去年的一次戰鬥中,犧牲了。”說著,她轉過臉去偷偷抹了一下眼淚。
一桌子的人都不說話了,袁靜抱歉地看著大家說:“對不起,我不該說這個的。……其實,都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情了,我和他,也沒什麼,只是從小一起長大而已。在紅軍隊伍裡,流血犧牲是經常的事情,我們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的,這種事情,也算不上什麼了。”
“來吧,大家還是接著喝酒吧。傷心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羅毅端起酒對大家說,努力想岔開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羅子哥,你給大家唱首歌吧。”曾珊說,“我聽你平時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你唱的是什麼。”
“好啊,歡迎羅子唱一首吧。”張夫人也轉移了話題,鼓動著羅毅唱歌。
羅毅看看袁靜,袁靜向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意思是讓他不要管自己的情緒,還是讓大家都高興一些吧。羅毅心有所感,輕輕地吟唱起來:
“是否還記得童年陽光裡那一朵蝴蝶花
她在你頭上美麗的盛開
洋溢著天真無暇
慢慢的長大
曾有的心情不知不覺變化
痴守的初戀永恆的誓言
經不起風吹雨打……”
一曲如泣如訴的《蝴蝶花》深深地打動了袁靜,她靜靜地聽著,不知不覺淚流了滿面。
039 拜年
“羅子哥,別唱了,你把小靜姐都唱哭了。”曾珊在邊上輕輕地拉了拉羅毅,這種小資情調的歌曲,對於曾珊沒有什麼殺傷力,她不知道為什麼袁靜會如此陶醉和動情。
“沒事的。其實,我只是想家了……”袁靜說。這一剎那,她感到心裡有一個很柔軟的角落被羅毅的歌聲觸動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來。她心亂如麻,連忙端起面前的酒喝下去,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這一夜,大家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都喝高了。南方的年酒入口的感覺非常甜潤,像糖水一般,但後勁很大。喝到最後,所有的人都不記得自己曾說過什麼了,只是各自說著自己內心想說的話。再後來,曾珊倒在張夫人的懷裡睡著了,袁靜則靠著羅毅的肩頭,也進入了夢鄉。
“這倆丫頭都睡著了,一會兒會著涼的,還是讓她們回去睡吧。咱們喝到這就算了。”張夫人說。
羅毅推了推兩個女孩,倆人都一動不動的,顯然都喝過量了。羅毅笑了笑,說:“張夫人,您扶張先生去休息吧,我把她倆送回她們房間去就是了。”
張夫人看了羅毅一眼,但沒有說什麼。張天佑心情愉快,喝得比誰都多,這會也支援不住了。張夫人攙著他回自己的房間去了。自從礦山的生產開始穩定之後,羅毅就在自己的宅子裡給張天佑夫婦安排了一個房間,讓他們能夠經常到鎮上來生活。
張天佑夫婦走後,羅毅把兩個女孩子一個一個地抱回了她們自己的房間,幫她們脫了外衣,放到床上躺好,又給她們蓋上了被子。隨後,羅毅又給她們熄了燈,就自己回房睡去了。他其實也早就不勝酒力了,倒到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羅毅被女孩子們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