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此外就是要他答應一旦長江通航,必須讓自己的船第一個離開。鹿野三郎哪有這樣的本事能夠答應什麼,於是乎就只能每天被無數的人大罵“巴嘎”,被抽耳光的事情也發生了好幾次,沒辦法,他雖然名義上叫作司令官,實際上只有上尉軍銜,相當於部隊裡一箇中隊長,這些船上少佐、中佐一把一把的,誰都有資格給他一耳光。
本來,運輸船隊上的日軍是吃住在船上的,港口雖然也能提供一些食宿服務,但服務能力十分有限。由於壓船時間長了,船上的日軍官兵就不幹了,非要到岸上吃住,鹿野三郎無奈之下,只能讓港區的守衛部隊從營房裡搬出來,住在帳篷裡去,把營房騰出來接待這些船上的大爺。
碼頭上晃悠的閒人多了,打架鬥毆也就成了家常便飯,遇到性子烈的,甚至還有拔槍互射的情況。幸好大家在衝動之下還有一些理智,知道打死了人麻煩太大,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打死過人,但即使如此,也夠鹿野三郎累得七竅生煙了。
“還好,小澤源吉帶著他的人追趕新四軍去了,要是他那4000虎狼之師呆在這裡,十幾天時間,還不把我這個碼頭給拆了。”鹿野三郎自己對自己說道,“這可惡的新四軍,什麼時候才能讓開長江航道,讓這幫惹不起的傢伙趕緊走路啊。”
“司令官,您回來了。”勤務兵高崎竣二在帳篷外等著鹿野三郎,“您吃晚飯了嗎?”
鹿野三郎搖搖頭:“從早上到現在,我只吃了一個飯糰,高崎君,請給我煮一碗麵條吧,能放一點肉絲就更好了。”
“司令官,肉絲已經沒有了。從南京來的鈴木少佐帶著人把廚房裡的肉都拿走了,這些天小澤聯隊長的部隊搞三光政策,老百姓也不敢上街來賣菜了,所以我們廚房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那好,那就只吃麵條吧。”鹿野三郎說道。
高崎峻二跑去煮麵條去了,鹿野三郎一頭倒在自己的行軍床上。等高崎峻端著麵條回來的時候,鹿野三郎已經鼾聲大起了。
和鹿野三郎一樣睏乏的,還有所有的港口守備官兵,他們這些天白天要忙著維持秩序,處理各種糾紛,晚上還要忙著打掃衛生,為船上的日軍準備第二天的伙食。上峰倒是三令五申,要求港口做好安全保衛工作,但鹿野三郎根本就抽不出這麼樣多計程車兵去巡邏站崗,只能象徵性地設了幾處崗哨,聊勝於無而已。鹿野三郎安慰自己道,小澤源吉帶著一個聯隊追擊江東突擊營去了,突擊營現在自顧不暇,怎麼會跑到九江碼頭來鬧事。
鹿野三郎不知道,危險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營長,前面那個轟隆隆發出響聲的屋子,就是鬼子的發電機房。”在港區外的草叢中,新四軍五師獨立旅偵察營計程車兵張澤壓低了聲音向營長楊紹白指點著,這兩天,張澤和幾名士兵以搬運工的身份在碼頭上轉了幾圈,甚至還捱了日軍的幾鞭子,基本上把碼頭的情況搞了個清楚。
“鬼子的守衛力量非常弱,悄悄上去,幹掉哨兵,就可以直接拿下了。”楊紹白說道。
“明白。”張澤答應一聲,向幾名同伴一招手,眾人貓著腰順著白天看好的一條排水溝向著發電機房襲去。
“有什麼聲音?”守衛發電機房的日軍哨兵聽到了前面有一些細碎的聲音,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噗——”一聲輕響,一支短短的弩箭扎進了日軍哨兵的嗓子眼,他本能地想喊叫一聲,但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只能睜著不甘的眼睛仰面倒了下去。
“孃的突擊營,裝備真好。”張澤收起突擊營派人送來的短弩,憤憤然地嘀咕道。
“班長,你用著人家的弩箭,還罵人家?”士兵李二娃小聲地說道。
“班長哪有罵突擊營,他是眼紅突擊營好不好?”另一名士兵柳勇說道,“這短弩的命中精度實在是太高了,隔著20多米遠都能夠一箭穿喉。大家都是新四軍,怎麼待遇就這麼不一樣呢?”
“別抱怨了,營長說了,拿下九江碼頭,咱們也能鳥槍換炮了。”張澤說道,“全體都有,跟我衝。”
幾個人端起步槍,衝向發電機房。張澤來到房間門口,飛起一腳踹開大門。裡面有五名日軍士兵正趴在椅子背上打盹,被這一腳踹門的動靜驚醒,不由得大叫起來。張澤等人哪裡容得他們多喊一聲,一個箭步上前,刺刀便捅進了這些日軍的胸膛。本來,日軍的警衛也不至於這樣窩囊,但這些天被折騰得太狠了,所有的人都反應遲鈍了。
“這玩藝就是發電機啊?”李二娃看著幾臺隆隆作響的柴油發電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