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紀英,但大家在明面上還是要保持著一份親近的,畢竟紀英到了突擊營之後,並沒有什麼讓人覺得不堪的劣跡,大家沒理由當面和他為難。在羅毅打完招呼之後,許良清等人也都紛紛和紀英寒暄了兩句,營部的警衛則迅速地給紀英端來了茶水。
“我剛剛通知學員暫時停課了,回頭就安排他們返回各自的部隊去。”紀英坐下來,端起茶喝了一口,說道,“這些天,鬼子不斷向我們根據地進犯,這個時候,還是以反掃蕩為主,學習的事情,可以推遲一下。大家沒什麼意見吧?”
“沒什麼意見,其實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正打算找你商量呢。”羅毅微笑著說道。本來組織士兵來學習這件事,目的只是為了纏住紀英,現在軍情緊急,再搞這種名堂也師出無名了。不過,如果讓紀英閒下來,誰知道他會整什麼妖蛾子呢。突擊營打仗一向是獨立於軍部的,萬一紀英要插手指揮,可是一件討厭的事情。
“現在形勢怎麼樣?”紀英問道,作為副政委,他有權瞭解整個戰況,這樣問倒也不算是越權。其實,這些天有關戰事的情況,羅毅也是一直吩咐人抄送一份給紀英的,當然,有些涉及到突擊營核心機密的事情,羅毅是不會完全公開的。
許良清指著地圖,把目前敵我雙方的態勢介紹了一遍,同時也說了突擊營目前面臨的困境,但對於集中兵力打疼小澤聯隊這個方案,他沒有透露,突擊營的真實戰鬥力,還是稍微隱瞞一些為好。
紀英認真地聽完,詫異地望著眾人,說道:“這個局勢不是非常明顯的嗎?鬼子動用了一個聯隊的兵力來掃蕩,我們當然是只能避其鋒芒,退到山區去,難道這還需要考慮嗎?”
“可是,如果退守山區,豈不是把我們打下來的長江航道拱手交出去了?鬼子的目的就是要恢復長江航運,我們一退,他們可是正中下懷。”羅毅說道。
“恢復就恢復吧,我們難道還能一直守著長江航道不放?”
羅毅道:“切斷長江航道,是九戰區整個作戰計劃中的一個重要環節,目前日軍已經佔領了長沙,正在圍攻衡陽。鬼子長驅直入,各種軍事物資的供應已趨緊張。如果我們放開長江航道,讓鬼子透過長江把物資運到武漢,再經粵漢鐵路南下,補充給前線的部隊,那麼守衡陽的**壓力就更大了。”
“這是**的事情啊。”紀英道,“他們有沒有壓力,與我們有何關係?”
“話不能這樣說……”許良清一時氣急,忍不住就想與紀英理論,羅毅一把把他攔住了。
論一般的政治經驗,當然是許良清更多,但涉及到國共之間的芥蒂方面,羅毅的知識就更豐富了。他知道,紀英的想法是非常正常的,抗戰中,國共兩軍的關係就是如此,名義上是友軍,但實質上卻互相提防,能夠做到各掃門前雪已是不錯,趁著對方有難的時候落井下石的事情也不少見。突擊營是一個另類,許良清已經習慣於站在中日戰爭的角度來思考問題,而不習慣於這種國共之間的立場。換成突擊營內部的會議,大家怎麼說都無所謂,但有了紀英這樣一個外人,許良清如果說出一些不合適的話,未來就容易成為一條辮子,被紀英抓在手裡了。
“紀副政委說的也沒錯,我們控制長江航道,一方面是配合**守衛衡陽,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擴充根據地的需要。趁著**忙於應付日軍長衡會戰的機會,我們要在九江地區建立起穩固的根據地,那就不能一味地退卻,而是應當打出幾場有影響的戰役來,鼓舞一下抗日軍民的鬥志,這樣也有助於提高群眾對我們的支援,你覺得呢?”羅毅避重就輕地說道。
“這個想法也對。”紀英點點頭,“是的,如果我們一味退卻,那就和頑軍一樣了,群眾對我們會失去信心的。”
見羅毅說服了紀英,眾人都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許良清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衝動了,心裡暗暗提醒自己,以後是要改變一下思維方式了。
“紀副政委,就我們的戰略目標來說,你覺得我們應當如何應對?”許良清問道。
紀英也是行伍出身,雖然常年從事政治工作,但八路軍和新四軍裡的政工幹部也都是要參與作戰指揮的,所以他在打仗方面也不是什麼菜鳥。紀英看了看地圖,說道:“根據我過去在部隊裡的經驗,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們應當是採取分兵的策略,化整為零,使鬼子顧頭不顧尾,最終完全失敗。”
“具體來說呢。”羅毅追問道。
“具體來說,我們應當把目前的部隊分開,以連排為單位與敵人周旋。敵人向前走,我們就鑽到他的後方去,打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