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說道:“雖然我們遭遇了一些損失,但小澤聯隊不是好惹的。即使我不想和你為難,我計程車兵也不會容忍你們這樣慢待他們的。”
笠原勝呵呵一笑:“田中君,不是我想為難你們,為難你們的……另有其人。請先讓你的部隊在城外宿營,然後你和小澤聯隊長進城來吧,有人想見你們。”
奇怪了,笠原勝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底氣了,田中正壽覺得一陣納悶。他跑到後面,把笠原勝的話向小澤源吉學了一遍,小澤源吉黑著臉道:“長谷大輔太過分了,我不會饒恕他的。不過,現在咱們剛剛回來,馬上和長谷的人發生衝突也不好。這樣吧,通知部隊先原地宿營,我們隨著笠原勝去見一見他說想見我們的人。等搞清楚了情況,我們再教訓長谷大輔也不遲。”
小澤聯隊計程車兵們罵罵咧咧地在九江城外紮下營盤,小澤源吉換上一身乾淨的軍裝,和田中正壽一起,帶著十幾名警衛,走向九江城。笠原勝神情冷漠地站在城門口等著,在他的身後,站著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憲兵,一個個也都是表情嚴肅,完全沒有一絲恭敬的樣子。
“笠原君,是誰要見我?”小澤源吉向笠原勝問道。
“小澤聯隊長,恕我不能透露對方的姓名,是他要求我這樣做的。”笠原勝說道。
小澤源吉滿腹狐疑,隨著笠原勝來到九江警備司令部。走到長谷大輔的辦公室門口,只見長谷大輔站在門外,不像是在迎接他,倒更像是在給屋裡的人當門衛。
“小澤聯隊長,請你進去吧。”長谷大輔把門推開一點,對小澤源吉說道。
小澤源吉走進門去,聽到房門在他身後吱地一聲關上了。他抬頭一看,只見在屬於長谷大輔的那張辦公桌後,坐著一名肩頭綴著金星的軍官。
“師團長……”
小澤源吉只覺得腿肚子發軟,大小便都要失禁了。此時此刻,要說他最害怕的人,莫過於自己的師團長原多洋一了,即使是日本天皇坐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嚇成這個樣子。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原多洋一居然親自趕到九江來了。他這才明白,為什麼此前笠原勝會如此有恃無恐,敢於跟他叫板。
“小澤君,過去半個月時間裡,你和你的聯隊,到什麼地方去了?”原多洋一陰沉著臉問道。
“我……我去對瑞昌的新四軍進行掃蕩了。”小澤源吉硬著頭皮回答道,他知道,原多洋一對於這一段時間裡的事情肯定是瞭如指掌了,現在這樣發問,不過是發飈的前兆而已。
“是誰命令你去掃蕩新四軍的?”
“這個……主要是因為……”小澤源吉支吾著。
“說說你的戰況”
“我們和新四軍進行了數十次戰鬥,這支名叫江東突擊營的新四軍部隊戰鬥力非常強,他們把主力部隊從浠春和咸寧方向調過來,對我部形成了兵力上的優勢,所以,我們遭遇了一些挫折,部隊有些損失。”
“損失了多少?”
“陣亡1820人,受傷的……”小澤源吉知道這是無法隱瞞的,這一路上,他都在想著未來如何向上峰交代,只是沒想到原多洋一會突然出現在九江,對他抓了一個現行。如果原多洋一不來,他還可能帶著部隊先趕到武漢去,參加衡陽會戰,那時候,再有一些什麼損失也能說得過去了。
“巴嘎”原多洋一怒不可遏,從辦公桌後面走過來,掄起巴掌,啪啪啪連給了小澤源吉幾個響亮的耳光,“陣亡1820人?也就是說,你的聯隊損失了一半計程車兵你帶著整整一個野戰聯隊,不但沒能消滅掉中國人的一支遊擊部隊,而且還遭遇了這麼大的傷亡,你簡直是大日本帝國陸軍的恥辱”
“嗨”小澤源吉站得筆桿條直,也不敢伸手去擦嘴角流出的鮮血。自從他在陸軍中當了中隊長之後,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耳光。尤其是當了聯隊長之後,更是隻有他打別人耳光的時候,而沒有被別人打耳光的時候。但此時,原多洋一打他的耳光,他連一句不滿的話都不敢說,也沒臉可說。的確,這一仗他輸得太慘了,慘到沒地方講理去。
“滾出去,把你的職務移交給你的參謀長,然後,你自己應當知道該怎麼做。”
“嗨”小澤源吉的音調低沉了許多,他知道,原多洋一要他做的事情非常簡單,那就是找一個涼快的地方,自己把指揮刀捅進肚子裡去。他知道,這是他無法拒絕的一道命令,小澤聯隊被困九江,耽誤了前線的戰事,而他自作主張去對突擊營進行掃蕩,又遭受了這樣大的損失。這件事一旦被軍部知道,身為師團長的原多洋一也